避开主要巡逻路线,叶凡和墨菲斯沿着能量湖的边缘,悄无声息地靠近那条注入暗紫色能量液的支流管道。越是靠近,一股浓郁的衰败、腐朽气息便越发清晰,与熔炉主体那种狂暴的熔炼感截然不同,却同样令人不适。
这条支流管道的入口比主干道小了许多,直径约两米,内壁呈现出一种被严重腐蚀的、坑坑洼洼的金属质感,上面覆盖着一层暗紫色的结晶状附着物。入口处只有两个看起来有些懒散的白骨骷髅兵倚着管道外壁值守,它们眼眶中的魂火跳动缓慢,远不如主干道那些守卫警惕。
“果然,这种‘边角料’能量的输入口,守卫要松懈很多。”叶凡观察后得出结论。
秽源珠显得异常兴奋,表面的触须欢快地舞动着,传递出“就是这个味道”、“大补”的强烈意念。它迅速调整覆盖在叶凡和墨菲斯身上的伪装场,将他们的能量签名模拟成与那暗紫色凋零能量高度相似的特征,甚至带上了一丝同样的腐蚀性气息。
“球仔,确定没问题?这能量感觉很不祥。”叶凡再次确认。
秽源珠传递回来一个“绝对没问题,相信我”的打包票情绪,并表示这种凋零能量对它来说就像家乡菜,驾驭起来得心应手。
做好准备,两人看准守卫转身交谈的间隙,如同两滴融入河流的水珠,悄无声息地滑入了那条暗紫色的支流管道。
一进入管道,环境骤然变化。不再是五彩斑斓的能量洪流,而是置身于粘稠、冰冷、散发着腐朽甜腻气味的暗紫色液体中。这些液体具有极强的侵蚀性,不断试图渗透、瓦解外来物。叶凡能感觉到,若非秽源珠的伪装场在持续中和这种侵蚀,恐怕连他的护体罡气都支撑不了多久。
管道内壁的腐蚀痕迹更加严重,不时有暗紫色的粘稠块状物从顶部滴落,融入下方的液流中。管道内出奇的安静,只有液体流动的汩汩声,与主干道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形成鲜明对比。
他们顺着凋零能量流向前漂去。管道并非笔直,而是蜿蜒曲折,时而向上,时而向下,仿佛通往地底深处。
漂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,前方出现了微光,并且传来了某种规律的、低沉的震动声,像是某种沉重的东西在反复捶打。
“快到出口了,小心。”墨菲斯提醒道。
两人放缓速度,小心翼翼地靠近管道出口。出口处没有守卫,外面连接着一个相对较小的地下洞窟。洞窟内弥漫着浓郁的暗紫色雾气,视线受阻。那低沉的捶打声和某种金属链条拖曳的哗啦声正是从雾气深处传来。
他们从管道口悄然滑出,落在洞窟边缘一处相对干燥的、覆盖着紫色结晶的地面上,迅速躲到一块巨大的、仿佛某种生物残骸化石的后方。
凝神向洞窟中心望去,眼前的景象让叶凡瞳孔一缩。
洞窟中心,是一个巨大的、不断冒着暗紫色气泡的池子,里面翻滚着粘稠的凋零能量液,比管道中的更加浓郁。池子旁边,矗立着几个简陋但庞大的金属支架和传动装置。几条粗大的、锈迹斑斑的金属链条,正从支架上的绞盘垂下,深入池中。
而让叶凡心头一震的,是那个在池边操作这些装置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