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头设了2个“和泥坑”,直径3米、深0.5米,是用来搅拌黏土与水的,旁边还摆放着4个木质制坯模具,有瓦罐、陶盆的形状,还能拆卸。
原料堆放区分两处,一处堆着晒干的黏土块,用编织袋或者土筐盛放;
另一处堆着柴薪,主要是玉米秆、高粱秆,还有少量硬木,那是烧窑用的,堆有1 - 1.5米高,上面还用草席盖着,防着淋雨。
晾坯区在制坯棚前方的空地上,用砖块或者土坯铺出个长15米、宽4米的平台,方便摆放湿坯晾晒,平台四周还有浅沟,能排水防涝。
旁边还有1个简易土灶台,就在窑口旁,烧热水和临时做饭能用;
还有1个小土坑,是存放烧制失败废坯的,粉碎后能重新和泥利用,除此之外,再没其他复杂设施了。
终于一行人到了地,前段时间在废窑边空地上堆的几堆垛肥,都酒到田间地头去了,还散发着淡淡的氨臭味。
众人站在窑口上方的土坎上,废弃的瓦罐窑厂一览无余。
由于多年没人打理,荒草长得比人都高。一片二亩见方的缓坡地上,歪着两座黑黢黢的土窑洞,像两个被遗弃的巨兽尸骸,窑口张大着,里头幽深不知底。
旁边搭着的制坯棚早就塌了架,几根朽木支棱着,顶上盖的茅草烂成了泥。
晾坯的平台裂了缝,野草从缝隙里钻出来,枯黄一片。
和泥坑积了雨水,泛着绿沫,蚊蝇嗡嗡地飞。堆柴薪的地方只剩些烂糟糟的碎屑,风一吹,扬起一股霉腐气。
大家唉声叹气的走进窑场,小心避开杂物,仔细看了起来。
“瞧瞧,败落成这球样了!”张正发老汉跺了跺脚,踢开一块松动的土坷垃,“这得费多大劲才能拾掇出来?”
王满银没吭声,率先走到一座窑口前,弯腰抓了一把窑壁的土,在手里捻了捻,又伸头朝黑乎乎的窑洞里仔细瞅。
“窑体大体还成,没塌。”他拍了拍手上的土,指着窑顶和窑壁几处明显的裂缝,“这些地方得补,用黏土掺草木灰,抹厚实些。窑门得重新砌,留好通风口。里头地面要重新铺层耐火泥,洒水养几天。”
他又走到窑尾,踮脚看了看那个几乎被堵死的排烟孔:“这玩意儿最关键,堵了就得倒烟,一窑货全得熏坏。得通开,拿新土坯重新砌顺溜了,另外烟囱还得加高,再加高。”
李富老汉一瘸一拐地围着窑转了一圈,点头:“是这么个理儿。窑里头最好再支几根结实木头顶着窑顶,保险些。”
“对,用松木或杨木,底下垫石板。”王满银应道,又走向那个塌了半边的制坯棚,“这棚子得重新搭,顶要盖厚实,不然下雨全完蛋。
和泥坑清干净,坑壁夯实在。模具……”他弯腰从烂草堆里扒拉出半个腐朽的木头模子,“都得重做。”
赵全程和王有财蹲在晾坯平台边,用手抠着上面的裂缝:“这平台也得细细补一遍,四周排水沟要挖通,不然一场雨就泡汤了。”
孙德旺老汉则走到原料堆放区,望着空荡荡的场地吧嗒烟袋:“黏土得重新去沟那边拉,要晒干、砸碎、过筛,一点石子都不能有。柴火也得提前备,玉米秆、高粱秆都得收,堆远处,垫高盖好,别受了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