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岳淡淡嗯了一声,挥挥手。
“去吧。”
“我要静心凝神,为可能的大战做准备。”
他需要时间蓄势,将自身剑意调整到巅峰状态。
他总有种直觉,这次的敌人,或许不仅仅是绣楼里那个怨灵那么简单……
黑暗中似乎还有别的眼睛在窥伺。
阿火和蛮子如蒙大赦,连忙退下,守在了长老们休息的厢房外廊下。
“呼……”
两人背靠着柱子,长长舒了口气。
但神经依旧紧绷,眼神扫视着四周,真可谓是草木皆兵。
……
密室内,气氛却并不和谐。
苏伯渊坐在主位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二长老是个暴脾气,攥紧拳头,忧心忡忡地开口。
“大哥,这些外来的高人……似乎也靠不住啊。”
“老五、老六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就……”
三长老是那个瓜皮帽,接口道。
“就是!”
“而且他们总打听绣楼的事,莫非……知道了绣楼底下的秘密?”
苏伯渊烦躁地打断他们。
“够了!”
“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?”
“当务之急是撑过这六天!”
“只要镇灵符到手,启动大阵,一切就都能挽回!”
他叹了口气,脸上露出一种贪婪和恐惧的复杂神色。
“唉,绣儿是我最后一个嫡女……”
“十年之期已到,槐神索要祭品,我苏家如今……”
“哪里还有合适的血脉献祭?只能指望用这四灵符咒,尝试彻底解开槐神的封印,借助祂的千年妖力……”
“或许能一劳永逸,保我苏家世代昌盛!”
二长老闻言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大哥!这……这是与虎谋皮啊!”
“万一失控,苏家顷刻间便是万劫不复!”
苏伯渊猛地一拍桌子,低吼道。
“万劫不复?你以为我们还有退路吗?!”
“若不是靠着槐神镇压,用那些贱婢的魂魄制成护身法器,我们早就被那些冤魂厉鬼生吞活剥了!”
“这些年享受的富贵,哪一样不是用命换来的?!”
三长老阴恻恻地帮腔。
“二哥,大哥说得对。”
“成王败寇,想要千秋基业,不冒险怎么行?”
“成了,苏家便是这血槐镇真正的万年世家!”
“输了……大不了卷了细软,天下之大,何处不能容身?”
“至于外面那些所谓高人……”
他嗤笑一声。
“不过是一群自以为是的蠢货,被咱们当枪使,还以为是行侠仗义呢!”
苏伯渊点了点头,目光扫过一直坐在角落,显得有些坐立不安、不停抓耳挠腮的四长老苏永福。
“老四,你怎么说?”
苏永福正浑身不得劲,赌瘾上来如同百爪挠心,闻言没好气地回道。
“啊?说什么说?”
“反正你们商量好了就行!”
“我说……哥几个难得聚这么齐,干坐着多没劲?”
“要不……搓几圈麻将?”
苏伯渊和另外两位长老脸色顿时一黑。
这都什么时候了,火烧眉毛了,还想着赌?
“滚!”
苏伯渊气得胡子直翘。
“要赌滚去后院找那些女眷赌去!别在这里碍眼!”
苏永福碰了一鼻子灰,嘟囔着。
“不赌就不赌,发什么火嘛……真没劲!”
他悻悻地站起身,烦躁地推开密室门走了出去。
守在门外的阿火和蛮子立刻像牛皮糖一样贴了上去。
“四长老,您这是要去哪儿?”
苏永福不耐烦地摆摆手。
“茅房!拉屎!”
“怎么,这也要跟着?”
阿火和蛮子对视一眼,硬着头皮道。
“卫老大吩咐了,寸步不离……”
“您请,我们在外面守着。”
苏永福骂骂咧咧地往茅房方向走,阿火和蛮子果然远远跟着。
从茅房出来,苏永福更加烦躁,在后院胡乱踱步。
“呜呜呜……”
那些被集中看管的女眷们哭哭啼啼,根本没心思陪他玩。
正当他百无聊赖,觉得浑身刺挠时。
一阵喧哗声伴随着清脆的碰撞声,从远处的伙房方向飘了过来。
“碰!”
“三条!”
“哈哈,清一色,给钱给钱!”
苏永福的眼睛瞬间亮了!
如同饿狼看到了肥肉,所有烦躁一扫而空,取而代之的是兴奋和渴望!
“好家伙!”
“肯定是那帮厨子奴仆躲在这里耍钱!”
“嘿嘿,天无绝人之路!”
他搓着手,抬脚就循着声音快步走去。
阿火和蛮子心头一紧,连忙快步跟上,一左一右护在他身旁,口中急道。
“四长老!您慢点!小心脚下!”
“这老猪狗,要不是为了任务,我非把你给……”
苏永福哪里还听得进劝。
此刻,他脑子里只剩下那诱人的麻将牌,脚步又快了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