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小芸急忙让他们进来，轻轻接过女儿。婷婷的小脸还挂着泪痕，但在接触到母亲怀抱的瞬间，无意识地往她怀里钻了钻。
谢谢。周小芸对张州勇说，声音哽咽。
张州勇站在门口，没有进来的意思：新闻上说的是真的吗？那个微商头目坠楼死了？
周小芸点点头，把女儿抱得更紧了些。
你...没牵扯进去吧？张州勇的语气复杂。
我不知道...周小芸的眼泪落在女儿头发上，陈姐被抓了，她说不是故意的...
张州勇长叹一口气：我早告诉过你那是个骗局。
我知道...我知道...周小芸崩溃地重复着，生怕吵醒女儿，我现在只想这一切快点结束...
张州勇沉默了一会儿，突然说：我认识一个不错的律师，明天介绍给你。另外...他顿了顿，如果你需要见婷婷，随时可以。
这句简单的承诺让周小芸泪如雨下。在失去金钱、事业、自由之后，至少她还没有完全失去家庭。
第二天上午，周小芸被传唤到公安局协助调查。让她意外的是，接待她的不是普通民警，而是副局长林远本人。
周女士，案件有了新进展。林远示意她坐下，根据法医报告和技术分析，林美琪的死可能不是简单的意外坠楼。
周小芸的心跳加速：什么意思？
死者体内检出安眠药，身上有多处防卫伤，而且...林远锐利地看着她，酒店监控显示，刘静晓曾独自返回现场擦拭窗台。
周小芸倒吸一口冷气：刘静晓她...
我们已经以涉嫌故意杀人罪重新逮捕了她。林远说，但关键人物张建华仍然在逃。你仔细想想，他真的没联系过你吗？
周小芸摇头：真的没有。坊城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他。
林远似乎有些失望，但很快调整表情：好吧。如果有任何线索，立即联系我们。他递过一张名片，另外，考虑到你配合调查的态度和在本案中的从属地位，检察院可能会不予起诉。但那些被你发展下线的代理如果提起民事诉讼...
我明白。周小芸低声说，我愿意赔偿他们的损失，虽然我现在没什么钱了...
走出公安局时，阳光刺得周小芸睁不开眼。她想起一年前的自己，还是个为房贷发愁的普通上班族，如今却卷入命案，欠下一屁股债。而这一切，都始于那个看似美好的微商梦想。
手机震动起来，是一个陌生号码。周小芸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接了起来。
周小芸？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，听说你在找张董？
周小芸的血液瞬间凝固——这个声音，她在坊城听过无数次。是张建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