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晴强压住内心的激动，努力保持专业的微笑唱完歌曲。一曲终了，她看到自己的粉丝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。
深海，真的太感谢你了，不知道你想听什么歌？我可以专门为你唱一首。雨晴的声音因兴奋而微微发颤。
【深海：不用，就这样挺好】
神秘观众留下这句话后便不再发言，但一直留在直播间没有离开。雨晴继续着正常的直播内容，但心里已经因为这个意外之喜而雀跃不已。今晚的直播收益可能抵得上平常一周的收入。
两小时后，雨晴以惯用的结束语告别观众：时间过得真快，又到了说再见的时候啦。谢谢今晚所有陪伴我的小伙伴，特别感谢的支持。明天同一时间，晴空万里在这里等你哦，晚安！
关闭直播后，雨晴瘫倒在电竞椅上，长舒一口气。她迫不及待地点开后台数据：今晚观看峰值达到1200人，新增粉丝182个，收益扣除平台分成后净赚2300多元。而那个叫的用户，一个人就贡献了近两千元。
这是走了什么运...雨晴喃喃自语，手指不自觉地点击进入的主页。资料显示这是个新注册的账号，没有任何动态，关注列表里只有她一个人。
正当她盯着屏幕发呆时，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来电显示。
喂，妈。雨晴接通电话，努力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疲惫。
雨晴啊，还在工作吗？母亲温和的声音从听筒传来。
刚结束，怎么了？
没什么，就是你爸...他今天又提起你工作的事。母亲的声音压低了些，他说直播这行不长久，让你考虑考个公务员或者教师...
雨晴闭上眼睛，胸口涌起一阵熟悉的烦闷：妈，我现在收入挺好的，上个月赚了一万六，比很多公务员都高。
我知道，我知道，母亲连忙说，但你爸他...你也知道他那个人，观念老派。他说这周末家庭聚会，你大伯一家也来，让你务必回来吃饭。
雨晴叹了口气：我会回去的，但我的工作不会改变。妈，我得去洗漱了，明天还有早班直播。
挂断电话后，雨晴走到狭小公寓的窗前，望着窗外坊城的夜景。高楼大厦的灯光像是星辰坠落人间，而她只是这庞大城市中一个追逐梦想的渺小存在。
她想起三个月前和父亲那次激烈的争吵，当时父亲指着她的鼻子说网络乞丐四个字时的表情。那之后，她搬出了家，租下这间小公寓专心做直播。
手机又震动了一下，是平台通知。雨晴点开一看，是发来的私信：
【你的声音很特别，明天还会直播吗？】
雨晴咬了咬下唇，迅速回复：【会的，每晚8点到10点，谢谢你的支持~】
对方已读，但没有再回复。雨晴摇摇头，把手机扔到床上，走向浴室。温热的水流冲刷着她的身体，也带走了些许疲惫。无论如何，今晚是个好的开始，那个神秘的或许会成为她的贵人。
擦干身体后，雨晴站在浴室的镜子前，审视着自己：23岁的脸庞还带着青春的朝气，大眼睛，高鼻梁，皮肤因为精心保养而光滑细腻。她知道自己长得漂亮，这在直播行业是个巨大优势，但她也清楚，仅靠颜值走不远。
回到床上，雨晴习惯性地刷了刷竞争对手的直播间。一个名叫小辣椒的主播正在热舞，观看人数五千多，礼物不断。雨晴心里泛起一丝嫉妒，但很快压了下去。她知道那种路线不适合自己，虽然来钱快，但风险也高，平台最近已经封了好几个打擦边球的主播。
放下手机，关灯睡觉。明天又是新的一天，新的直播，新的机会。雨晴闭上眼睛，脑海中却浮现出那个神秘Id——深海，他到底是谁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