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卫民见秦淮茹确认了,虽然心里仍有疑虑,但也不好再说什么,便点了点头,对乔兰说道。
“小兰,去倒碗热水来。”
又对陈雪茹使了个眼色,让她稍安勿躁。
杜芳芳见被认可,立刻顺杆爬,拉着秦淮茹的手不放,哭诉道。
“好孩子,好孩子,姨就知道你是好的!不像有些狐媚子,净挑拨离间!” 说着,还意有所指地瞪了陈雪茹一眼。
陈雪茹气得柳眉倒竖,但被韩卫民用眼神制止了。
杜芳芳喝了口水,一双眼睛却不安分地四处打量,当她的目光落到被喀秋莎抱在怀里,已经止住哭泣,正睁着乌溜溜大眼睛好奇看着她的韩秋时,顿时爆发出一种异常热切的光芒。
“哎哟!这就是我外孙吧!瞧瞧这大胖小子,长得可真俊!快!快让太姨婆抱抱!”
杜芳芳说着,就迫不及待地朝着韩秋伸出手,那脏兮兮的手指甲里满是污垢。
喀秋莎下意识地后退一步,将孩子抱得更紧了些。
她对这个举止粗鲁、目光闪烁的老妇人本能地感到不适和警惕。
秦淮茹也连忙拦住杜芳芳,说道。
“姨,您刚来,身上……风尘仆仆的,秋儿还小,怕生,别吓着他。”
杜芳芳脸上闪过一丝不悦,但很快又被夸张的笑容掩盖,她说道。
“哎哟,瞧我,是太高兴了!这可是我们老秦家的根苗啊!我亲外甥女生的儿子,那就是我的亲重外孙!我得好好亲近亲近!”
她说着,又试图绕过秦淮茹去碰韩秋。
韩卫民这时上前一步,挡在了喀秋莎和孩子身前,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说道。
“老人家,孩子认生,不急在这一时。您既然找到了亲人,以后日子长着。淮茹,先带老人家去洗漱一下,换身干净衣服,休息休息再说。”
杜芳芳被韩卫民的气势所慑,悻悻地缩回了手,嘴里嘟囔着。
“是,是,女婿说得对……是我太心急了,主要是看到孩子,太喜欢了……”
秦淮茹也觉得杜芳芳有些过于急切,但想着她多年受苦,如今见到小辈激动也是情有可原,便压下心中的一丝异样,柔声说道。
“姨,卫民说得对,我先带您去收拾收拾,吃点东西。”
接下来的几天,杜芳芳就在韩家小院住了下来。
秦淮茹心地善良,对这个“苦命”的亲姨照顾得无微不至,给她准备了干净的衣服被褥,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着。
然而,杜芳芳却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,俨然以家里的长辈自居。
她不仅对秦淮茹呼来喝去,对陈雪茹、乔兰、喀秋莎等人更是颐指气使,动不动就摆出“我是淮茹亲姨,是这家的长辈”的架子。
更让众人不安的是,她对小韩秋表现出了一种超乎寻常的执着和占有欲。
只要有机会,她就想方设法要抱韩秋,嘴里不停地念叨着。
“这是我的外孙,是我们老秦家的种,可得跟我亲!”
这天,秦淮茹在厨房忙着做饭,乔兰在旁帮忙,喀秋莎抱着韩秋在院子里晒太阳,陈雪茹坐在一边纳鞋底。
杜芳芳瞅准机会,又凑到了喀秋莎身边。
“来来来,把孩子给我抱抱,你一个毛子女人,懂怎么带我们中国的娃吗?”
杜芳芳说着,又要伸手。
喀秋莎这次没有退让,而是用流利的汉语说道。
“不,我是秋儿的妈妈,我会带好他。”
杜芳芳脸一沉,骂道。
“什么妈妈!你不过是个妾室!生了个带毛子血的孩子,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?我们老秦家的正根,那得是淮茹生的才算!这孩子,就该跟淮茹亲,跟我这个太姨婆亲!”
陈雪茹“啪”地把鞋底一放,站起来怒道。
“杜芳芳!你胡说八道什么!秋儿是卫民哥和喀秋莎的孩子,是韩家的宝贝疙瘩!什么妾室正根的,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,搬弄是非!”
杜芳芳叉着腰,唾沫横飞地回骂。
“我跟我外甥女家的人说话,关你一个外人屁事!别以为你开个绸缎铺就了不起了,在我们老秦家人眼里,你啥也不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