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人气息沉凝如山，真气浑厚绵长，显然已臻地阶巅峰，距离天阶，确实只差那临门一脚。
观其根基，扎实无比，真气精纯中正，绝非靠旁门左道速成，而是经过漫长岁月苦修打磨而成。
看来，此人便是周阳小子口中那位困于瓶颈的长辈了。
“这位项小友，”张老道看向项天南，“老道观你气息圆融，已达地阶圆满之境，真气运转已近乎无暇。不知困在此境多久了？”
项天南闻言，心中一震，对方一眼便看穿了自己的虚实。
他连忙上前一步，躬身回答：“回真人，晚辈资质愚钝，困在此境已有三十八年之久，始终不得其门而入，惭愧至极。”
“三十八年…”张老道微微颔首，“时光荏苒，确实不短了。”
项天南心中也是感慨万千。
人生中有多少个三十八年？这三十八年一次次突破瓶颈失败后的绝望，只有他一人知道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正欲行大礼拜下，请求这位张真人指点一二。
在他看来，一日为师，终身为父，行此大礼并无任何不妥。
却不料，他双膝刚一曲，张老道只是微微一抬手，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便将他托了起来。
“不必如此。”张老道的声音传来，“天阶同道，本就极为稀少。若能因老道几句闲话，助你成就天阶，也不失为一场幸事。这是互利互惠之事，何必行此大礼？”
项天南闻言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
他没想到这位传说中的高人如此平易近人，丝毫没有前辈高人的架子。
“晚辈定当铭记真人恩情！”
张老道摆摆手：“闲话少说。来，让老道看看你的瓶颈究竟在何处。”
项天南依言上前，深吸一口气，彻底放开心神戒备。
张老道伸出食指，轻轻点在他的眉心之上。
霎时间，项天南只感觉一股浩瀚如深渊的精神力扫过周身各处。
这股力量如同汪洋大海，深不可测，却又温和如水，探查着他体内每一寸经脉，每一丝真气的流转。
在这股力量面前，项天南感觉自己就像一叶扁舟，漂浮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上。
他引以为傲的地阶巅峰修为，在这股力量面前显得如此渺小。
一旁的周阳屏息凝神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。
要放在以前，周阳肯定无法感受到张老道此时精神力的磅礴程度。
但自从在美帝融入那块神秘的透明晶石后，他对精神力的感知变得异常敏锐，几乎能“看到”精神力的流动。
此刻，在周阳的感知中，张老道释放出的精神力如同浩瀚的星河，瞬间笼罩了整个山谷。
这股力量之庞大，简直超乎想象，差不多相当于当时遇到的那个名为“梦魇”的精神力异能者的数十倍！
“这…这简直是天壤之别！”周阳心中掀起惊涛骇浪。
他记得“梦魇”的精神力已经如同汹涌的江河，足以瞬间控制数百人。
但张老道的精神力，却像是无边无际的汪洋大海，深不可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