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安心里乐开了花,表面却还要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:“过奖过奖,雕虫小技,不足挂齿。”
他偷偷瞄了周阳一眼,发现对方正憋着笑,赶紧使了个眼色:兄弟,给点面子,别拆台啊!
阿朵娅小声问周阳:“向安大哥真的那么厉害吗?”
周阳忍着笑,低声回道:“让他装吧,反正到时候真打起来,他就装不下去了。”
向安听到对话,心里哀嚎:阿阳你个重色轻友的!不过表面上还得维持高人风范,故作深沉地说:“武道一途,重在修心,打打杀杀的都是下乘。”
寨老们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,纷纷露出“原来如此”的表情。
时间很快过去,黑苗寨的人比预想的来得更早。仅仅是第二天一早,清水寨的人便发现远处山路上烟尘滚滚,黑压压的人群正在向寨子方向赶来。
寨子里顿时忙碌起来。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纷纷拿起武器,寨老们也聚集在寨门口,严阵以待。
阿婆拄着拐杖站在最前面,花婆婆和其他几位寨老分列两旁。
周阳和向安站在寨门两侧,阿朵娅和朵朵则紧跟在周阳身边。
黑苗寨的队伍越来越近,可以看到为首的是一个身穿黑袍的中年男子,脸上涂着诡异的图案,应该就是寨主巫卓。
他身后跟着上百名黑苗寨的人,个个手持兵器,气势汹汹。
巫卓在寨门外停下脚步,冷笑道:“清水寨的人倒是识相,知道主动出来送死。”
阿婆上前一步,沉声道:“巫卓,我们清水寨与你们黑苗寨向来井水不犯河水,为何要赶尽杀绝?”
巫卓仰天大笑,声音在山谷间回荡:“现在整个苗疆就差你们寨子了!若是你们清水寨识相,就乖乖归顺,否则就让你见识见识圣蛊的威力!”
只见巫卓缓缓抬起右手,掌心泛起幽光。霎时间,天地间仿佛响起一阵无形的号令。
清水寨众人腰间的竹篓开始剧烈震动,无数蛊虫争先恐后地破篓而出。
五颜六色的毒虫在空中汇聚成一道道流光,如同被磁石吸引般朝巫卓飞去。
最先飞到的是一群金翅蛊,它们振动着薄如蝉翼的翅膀,在巫卓头顶盘旋三圈后,温顺的落在他脚边。
紧接着是数百只血蛛蛊,它们吐着银丝,在空中织成一张巨网,而后整齐的匍匐在地。
连寨老们精心培育的本命蛊也开始躁动不安。这些平日里凶悍无比的蛊王,此刻却像见到天敌般瑟瑟发抖。
不过片刻功夫,巫卓周围已经聚集了成千上万的蛊虫。
它们按照种类整齐排列,色彩斑斓的虫群在地上铺成一张巨大的地毯,所有蛊虫都朝着巫卓的方向低伏着身子,仿佛在朝拜它们的君王。
巫卓站在虫群中央,黑袍无风自动。他轻蔑的扫视着清水寨众人:“看到了吗?在圣蛊面前,你们所有的蛊术都是徒劳!”
虽然早有心理准备,但当亲眼目睹自己精心培育的蛊虫如朝圣般匍匐在巫卓脚下时,清水寨的众人心中还是涌起了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。
他们世代相传的蛊术,此刻竟如此不堪一击,那些曾经让他们引以为傲的蛊去,如今连看都不看主人一眼,只顾着向圣蛊臣服。
他们毕生的心血,数十年的精心培育,在圣蛊面前竟成了笑话。有人悄悄别过脸去,不忍再看自己视若珍宝的蛊虫在别人脚下温顺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