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忽然想起建国初期那个轰动武道界的传闻——当年有位新晋地阶武者,自以为突破后便可横行无忌,在京城闹出了不小的风波。
那人先是当街重伤数名执法人员,后又夜闯政府机关。结果不到四十八小时,就被特勤局派出的一位神秘高手当场格杀。
据说那场战斗只持续了三招,那位不可一世的地阶武者便命丧黄泉。
自那以后,“侠以武犯禁”这句话在龙国武道界就成了个笑话。无论修为多高,在国家机器面前都不堪一击。特勤局里卧虎藏龙,谁也不知道他们暗中培养了多少高手。
赵锡荣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。这些年来,但凡敢挑衅官方权威的武者,无一例外都销声匿迹了。
有的被废去武功,有的直接人间蒸发。想到这里,他后背不禁渗出一层冷汗。
赵锡荣定了定神,转身对门外的管家吩咐道:“去库房取那对百年野山参,要品相最好的。”他略一沉吟,“再备些上好的龙井和滋补品,一并送到严家去,就说是赵家的一点心意。”
管家躬身应下,正要退出去准备,又被赵锡荣叫住:“等等。”老人踱步到书柜前,从暗格中取出一个紫檀木匣,“把这个也带上,单独送给周先生。”
管家小心翼翼地接过木匣,入手沉甸甸的,隐约能闻到淡淡的药香。他知道,这里面装的是老爷珍藏多年的灵药,平日里连少爷都不让碰的。
“记住,”赵锡荣沉声叮嘱,“给周先生的那份,就说是我的一点心意,还望他不要见怪。”
管家连连点头,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。赵锡荣站在窗前,望着管家远去的背影,长长舒了一口气。
他活了大半辈子,最明白一个道理——有些人,能不得罪就千万别得罪。特别是像周阳这样,既有背景又有实力的人。
窗外,暮色渐浓。赵锡荣揉了揉太阳穴,忽然觉得有些疲惫。
这些年来,他为了赵家的基业殚精竭虑,如今却要在一个年轻人面前放低姿态。但这就是现实,由不得他不认。
赵锡荣认这个道理,可赵志远却不认。
当赵志远得知爷爷派人带着厚礼去严家赔罪,甚至还单独给周阳准备了礼物时,气得在房间里暴跳如雷。
他一把将桌上的茶具扫落在地,瓷片碎裂的声音在房间里格外刺耳。
“老糊涂!”赵志远咬牙切齿地咒骂着,“一个毫无背景的地阶散修,至于怕成这样?”
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,像只困兽。窗外的月光冷冷地照进来,映出他狰狞的表情。
赵志远怎么也想不明白,一向强势的爷爷,怎么会对一个没有靠山的散修如此忌惮。
“不就是个地阶初期吗?”他狠狠地踹了一脚床柱,“我们赵家难道还怕他不成?”
赵志远猛地推开窗户,夜风灌进来,吹乱了他的头发。他死死盯着严家的方向,眼中燃烧着怒火和不甘。
在他看来,爷爷这是老糊涂了,居然被一个毫无背景的散修吓破了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