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内,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“滴滴”声,输液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落下。
办公室内,主治医生皱着眉头翻看检查报告:“左肩胛骨粉碎性骨折,右肺叶贯穿伤...能活下来真是命大。”
守在门外的陈警官看了看表,对同事低声道:“已经8小时了,医生说再醒不过来就……”
话音未落,病房里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。
两人猛地推门冲进去,只见病床上的马仔手指微微抽动,眼皮颤抖着似乎要睁开……
“快叫医生!他要醒了!”
另一边,何曼婷的别墅客厅里,三名重案组警员正襟危坐。
为首的林督察翻开笔记本:“何小姐,能否详细说说昨晚的情况?”
何曼婷双手交叠放在膝上,声音平稳:“我参加完庆功宴回家,下车时就没有任何征兆的遭遇袭击。对方有枪,而且枪法挺准,我的保镖阿兰也因此中弹身亡。”
林督察眉头紧锁,继续问道:“何小姐,您能看清袭击者的相貌特征吗?”
何曼婷轻轻摇头:“他们都戴着黑色面罩,完全看不清长相。”
她停顿片刻,“不过领头的那个男人,身高大约一米八左右,体型偏瘦,说话带着点口音。”
“最令人震惊的是他们的作案方式,”她语气沉稳地补充道,“直接驾车撞开别墅大门,阿兰在保护我时被飞溅的金属碎片击中。”
林督察合上笔记本,心中已然有了判断——这必定是一伙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。
在他看来,只有那些走投无路的悍匪,才会如此丧心病狂地冲击半山别墅区。
若是那几具躺在停尸间的小弟们知道警官这般想法,怕是要哭出声来。
他们不过是跟着阿龙混口饭吃的小喽啰,平日里最多收收保护费、吓唬吓唬赌客,哪曾想会卷入这种要命的勾当?
林督察沉吟片刻,继续问道:“何小姐,您是否有怀疑的对象?”
何曼婷轻轻摇头:“我昨晚就在思考这个问题。”
她的目光落在窗外的花园,“我在商场上确实有不少竞争对手,但没有人会疯狂到这种地步。”
她端起茶杯,语气平静:“在这里做生意,大家都遵守着某种默契。像昨晚这种破坏规矩的行为……”
她停顿了一下,“我想不出谁会这么做。”
林督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。
他明白何曼婷的意思——在这个圈子里,即使是最激烈的商业竞争,所有人也都心照不宣地恪守着这条铁律,生意场上明争暗斗可以,但绝不能越界。
毕竟,大家都是来赚钱的,不是来玩命的。谁要是坏了规矩,动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,就等于自绝于整个圈子。
到时候别说做生意,连最基本的生存都会成问题,银行账户会被冻结,合作伙伴会纷纷撇清关系,连常去的餐厅都可能在后厨“加料”。
更可怕的是,从此将活在永无止境的提心吊胆中,司机可能是杀手,秘书也可能是杀手,就连枕边人都可能被人收买。
这样的日子,比下水道的老鼠还不如,至少老鼠不用时刻担心被同类咬死。
“何小姐说得对。”林督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“这种行事风格,确实不像圈内人干的。”
他目光扫过别墅外被撞毁的大门。
那些扭曲的金属栅栏,满地碎玻璃,还有干涸的血迹——这一切都透着一股子外行人蛮干的莽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