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了,窗外的月光透过工作室的玻璃洒进来,映照在满桌的玉料和工具上。
李云山和周阳仍沉浸在雕刻的讨论中,时而拿起刻刀示范,时而对着灯光细看玉料的纹理,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。
王萌萌则因为寝室有门禁,早就回宿舍了。
直到墙上的挂钟“咔嗒”一声指向凌晨两点,李云山才停下手中的动作,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背,轻咳了一声:“年纪大了,这身子骨确实不如从前了。”
周阳这才回过神来,抬头一看时间,顿时有些愧疚:“师父,都这么晚了!您该休息了。”
李云山摆摆手,笑道:“难得有机会跟你切磋,一时兴起,倒是忘了时间。”
他站起身,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肩膀,“不过确实该回去了,明天一早还有讲座。”
周阳连忙收拾工具:“我送您。”
周阳扶着李云山下楼,夜风微凉,别墅区里一片静谧,只有路灯洒下柔和的光。
他小心地搀着李云山上了车,缓缓驶向不远处的10号别墅。
路上,李云山靠在座椅上,闭目养神,忽然开口道:“小周啊,看到你这么用功,我很欣慰。”
周阳握着方向盘,轻声道:“是师父教得好。”
李云山笑了笑:“师父领进门,修行在个人。你能有今天的进步,是你自己的努力。”
他顿了顿,“不过,也要注意身体,别熬得太狠。”
周阳点头:“我明白。”
车子在10号别墅前停下。周阳下车搀扶李云山,老爷子却摆了摆手:“行了,就这几步路,我还走得动。”
周阳还是坚持把他送到门口:“师父,您早点休息。”
第二天清晨,周阳早早地开车到10号别墅接李云山。
老爷子精神不错,穿着一身素净的中山装,手里还拎着个布包,里面装着几块玉料和讲义。
“师父,您今天气色不错。”周阳接过布包,替他拉开车门。
李云山笑了笑:“昨晚睡得踏实。人老了,能睡个好觉就是福气。”
到了学校,李云山的讲座安排在一间古色古香的阶梯教室,不少学生和玉雕爱好者已经提前到场等候。
周阳帮师父调试投影仪、摆放玉料样品,一切准备妥当后,才退到后排坐下。
讲座开始,李云山的声音不疾不徐,从玉料鉴别讲到雕刻技法,偶尔拿起一块玉料对着光线讲解,引得台下阵阵惊叹。
周阳听得入神,直到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
他低头一看,是向安的电话。
周阳悄悄退出教室,接起电话:“喂,老向?”
电话那头传来向安略显疲惫的声音:“阿阳,哥们今天差点就没了。要不是……”
周阳心头一紧:“怎么回事?”
“被人阴了。”向安咳嗽了两声,“对方是个练家子,要不是……”
“你现在在哪里?”周阳问清楚地址后,连忙驱车赶往医院。
二十分钟后,周阳快步走进病房,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