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年前那场包办婚姻,从相亲到结婚只用了三天。她甚至没来得及看清丈夫的长相,那人就在婚礼当天的车祸中丧生了。
医生宣布死亡时说的那句“苏太太,节哀顺变”,至今想起来都觉得讽刺。
她起身走到浴室,拧开水龙头,冰冷的水泼在脸上,抬头时,镜中的女人眼角已经有了细纹,眼神里透着疲惫和自厌。
“看看你自己,”她对着镜子里的倒影说,“一个连洞房都没经历过的寡妇,还妄想和小你八岁的周阳有什么可能?”
水滴顺着脸颊滑,苏晴用力擦了擦脸,力道大得让白皙的皮肤发红。
她想起那个所谓的“丈夫”——不过是双方家长为了生意联姻硬塞给她的陌生人,连葬礼上,她都要靠照片才认得出躺在棺材里的人是谁。
现在想来,那段婚姻最大的意义,就是给了她一个“寡妇”的身份,让她在三十岁前就过上了清心寡欲的生活。
回到卧室,苏晴从抽屉深处翻出那本几乎从不示人的结婚证。照片上两个陌生人僵硬地靠在一起,连假笑都懒得装。
这本该是个纪念,现在却成了提醒她不要再对感情抱有任何幻想的证据。
尤其是对周阳,那个邻家弟弟,如今事业有成的年轻男人,他们之间,本就该是单纯的房东与租客关系。
苏晴把结婚证随手扔回抽屉,发出“啪”的一声响。窗外,周阳别墅的灯光还亮着,她拉上窗帘,像是要把所有不该有的念头都隔绝在外。
“真是疯了。”她对自己说,声音里带着几分恼怒,“守了这么多年活寡,现在倒开始想男人了?”
躺在床上,苏晴盯着天花板,一遍遍告诉自己:明天开始,她要重新做回那个冷静自持的苏晴,那个朋友眼中精明能干的房东,那个对男女之事毫无兴趣的寡妇。
至于心里那点不该有的悸动,就让它随着今晚的月光一起消失吧,反正这么多年,她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?
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卧室,苏晴睁开眼,伸手挡了挡刺目的光线。
她坐起身,丝绸吊带睡裙的肩带滑落下来。苏晴随手拨了拨散乱的长发,昨晚那些纷乱的思绪似乎随着晨光消散了不少。
“就这样吧。”她对自己说,声音比昨晚坚定了许多,“保持距离。”
走进浴室,苏晴用冷水洗了把脸,镜中的女人眼下有淡淡的青色,她皱了皱眉,从冰箱里取出两片冰凉的黄瓜片敷在眼睛上。
“三十多岁的人了,怎么还像个怀春少女似的。”她对着镜子冷笑,声音里带着自嘲。
换上衣服时,苏晴刻意选了最保守的搭配高领衬衫,长裤,连手腕都不愿意露出一寸。
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,隔绝所有不该有的念头。
门铃响起时,苏晴的手悬在半空,迟迟没有开门,她深吸一口气,在心里又重复了一遍:“保持距离。”
可当门打开,看到周阳站在晨光中的那一刻,所有的心理建设都崩塌了。
“早啊,苏晴姐。”周阳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黑色运动短裤,身上还带着晨跑后的汗水和阳光的气息。
他手里拎着满满两袋食材,塑料袋上还凝着水珠,显然是刚从早市回来。“没忘记答应你的大餐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