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军跟着刷屏,想把“沉默”说成“心虚”。
程疏言还是没说话。
晚上九点,他调出过去72小时全网言论的情绪数据。左边是热搜热度图,右边是粉丝群的情绪变化。每当绯闻话题上涨,焦虑、怀疑这些负面情绪就上升;但只要《候鸟》播放量破百万,就会出现一个“平静”的波峰,接着很多人说“被理解”“想转发给重要的人”。
他看了很久。
然后打开笔记本,写下一句话:
“真正的共鸣,不需要解释。”
合上电脑,他戴上耳机,开始试唱新deo。
新的歌曲响起,声音低沉,克制,却有一种力量。副歌还没做完,但已经能听出那种冲破一切的感觉——不是反击,而是超越。
窗外城市依旧吵闹。
但在这个小屋里,一切都安静下来。
他知道,有些人希望他卷入纷争,好趁机踩他一脚。也有些人真心等他开口,哪怕是否认也好。
但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说话。
因为一旦开口,就等于接受了这场游戏的规则——用私人感情来解释作品的意义。
不。
他要让作品自己说话,成为唯一的答案。
夜深了。
他泡了杯黑咖啡,翻开《山河劫》的剧本。这是一部音乐剧,讲文明毁灭后人类重建信仰的故事。第一幕的名字叫《火种》。
他在第一页的页眉写下三个字:
“别信谣。”
然后继续往下读。
楼下的便利店刚换了班,新来的店员一边整理货架,一边哼《候鸟》的副歌。声音断断续续,却传了上来。
程疏言停下笔,听着那不成调的歌声,嘴角微微动了一下。
什么都没说。
什么也不必说。
这一夜,热搜换了一轮又一轮。
有人造势,有人围观,有人急着下结论。
而在城市的某个角落,一个人戴着耳机,反复调整一句歌词的转音。
他不做回应。
因为他正在准备,一次更彻底的出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