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起昨天的事。
有个大粉发文骂：“别拿师徒情卖钱！程疏言想红想疯了吧！”还配了他和导师岑知韫对戏的一个眼神，被圈出来写“引导cp”。
当时评论吵翻了，有人说“吃相难看”，也有人反驳：“尊重作品不行吗？他们连暧昧都没说过。”
可今天再去看，底下变了。
“收回前言，我昨天太冲动了。”
“刚看完花絮，对不起，是我错了。”
“你们发现没，他每次请教老师都是站着的，双手递剧本，鞠躬才走。这种细节装不出来。”
真实，是最有力的回应。
程疏言收回思绪，看向窗外。
路灯亮了，远处传来笑声，像是有人在聚餐。他这边很安静，只有电脑风扇响着，屏幕的光照着他。
手机又震了。
不是通知。
是系统消息。
【隐藏成就触发：沉默回声】
【描述：当世界很吵，你选择听而不是喊。符合“真实表达”内核，奖励情绪采样权重+10%】
他轻轻笑了，这次是真的开心。
“小安。”他说，“把那个‘#跟着程疏言学演技#’的话题置顶推广一下，投五百块试试。”
“啊？这么普通的话题也要推？”小安睁大眼。
“普通？”程疏言抬眼，“你知道多少新人是从模仿开始的吗？他们拍短视频，学表情，对口型，甚至照你的方法练习——这不是抄袭，是致敬。”
他顿了顿，声音轻了些：“每一个认真对待表演的人，都值得被看到。”
小安愣住了，点点头，眼眶有点湿。
她快速设好推广，抬头发现程疏言已经戴上耳机，盯着剪辑软件里的画面。
背挺得很直，像一座安静的山。
数据还在涨。
私信九万多条，两千多条是工作室的合作邀请。
他一条都没看。
他知道，真正的机会不会来自私信，而是来自自己的价值。
他现在只等一个人。
周默。
他的经纪人，也是唯一在他没人要时签下他的人。当初合同只有一张纸，上面写着：“如果你哪天能让主动找我谈资源，我就认你是真材实料。”
现在，条件达成了。
程疏言看了眼时间：19:47。
晚饭没吃，咖啡凉了，脚边堆着改过的戏服。
他关掉主灯，只留台灯。
然后最后一次刷新系统。
【当前位置：影视基地·后期剪辑区A3】
【身心状态：稳定 | 情绪值：笃定（↑）】
【待办事项：迎接经纪人洽谈 | 启动首轮线下布局】
他靠在椅子上，闭上眼。
十分钟后，走廊传来脚步声。
很稳，很有节奏。
他知道是谁来了。
这一次，不是他去找机会。
是机会，来找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