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言落日是天涯,
望极天涯不见家。
已恨碧山相阻隔,
碧山还被暮云遮。”
马车在大山里走了两个多小时,豆豆没法记住来路,索性不再去记。最后,马车走进了一个山坳,迎面出现了一排红色的砖瓦房,经过持枪门岗的检查,马车来到了红房边。
房子又高又大,要仰起脖子,才能看到房顶,车子停在最里面,黑衣人把豆豆扶下车,鸠山首夫走过来,笑着问:“豆豆,你喜欢这个地方吗?”豆豆见他高兴,心里生气,不想让他得意,就说:“不喜欢,我不喜欢这里。”
鸠山首夫听了,却不生气,笑着又说:“没事,过一段时间,你就会喜欢上这里!这里没有铁皮房,没有药水,更没有监听,只有整洁的房间,新鲜的空气,还有人陪你玩游戏,多好啊!”豆豆听了,知道接下来就没有好日子过了,气得不搭理他。
鸠山首夫带着大家进了房子,豆豆发现,这房子有两层,内部的空间很大,每一层都被分割成了大大小小几十个房间,有很多黑衣男女,正紧张地忙碌着,没有人来接待他们。
豆豆被安排在第二层单独的一间,房间里光线充足,陈设简单。里面只有两张床铺,一张桌子,被褥洗得干净整洁。
门被上了锁,除了送饭菜、上厕所,有黑衣人来开门,其他时间,都是锁着的。
当天下午和晚上,一直没有人来找豆豆。前几天,豆豆脑筋动多了,非常累。进了新房间,除了吃饭和上厕所,都在睡觉。
第二天上午,鸠山首夫开了门,带豆豆下楼,去了一间房间。房间里面有四五个黑衣人,分别坐在两张桌子边,每一张桌子上,放着一个金属按钮盘和两台小机器。
鸠山首夫笑着看了看豆豆,说道:“带你来这儿,看看电报是怎么收发的。”他指着桌子上的两台机器说:“这台是发报机,这台是纸带机,它们中间的,是连接线。我们想象一下,这两张桌子分别在南京和北平,现在就让你看看,怎么把自己想说的话,以电报的方式,从南京发到北平去。”
说完,他拿来一张纸,用英文写了“I love you”,除了豆豆,没让其他人看到纸上的内容,接着,把纸交给了女黑衣人。
女黑衣人戴上耳机,与对面桌子上的一个男黑衣人调试着发报机上的旋钮,豆豆见旋钮上用英文写着“电台频率”。
他们把频率调好。女黑衣人按住发报机上的发射按钮,发出了“短短、短长短短、长长长、短短短长、短、长短长长、短短长”的滴滴声。
再看那个男黑衣人,也戴着耳机,一边听,一边根据耳机里听到的电码声,按动发射按钮。发射按钮连接着的那台纸带机,便自动打印出一串电码:...-..---...-.-.-----..-,得到这串奇怪的符号,男黑衣人在
豆豆见了,记起在欧阳快克借来的书上,以及鸠山首夫的书和笔记上,简略记录着发电报的过程,直到今天,他才在现场看到。豆豆觉得非常震撼:“人真的厉害,手指简单地动几下,隔着那么远的距离,就能让对方知道自己写了什么!”
他知道,鸠山首夫通过监听,知道自己在密码学上有造诣,便不再隐瞒,抬起头来对鸠山首夫说:“我知道,他们发报用的是摩斯密码。”
鸠山首夫点头说:“是的,你要不要试试?”豆豆想了想,写了“蒙豆豆”三个字,交给女黑衣人,见她查着本汉字转摩斯电码的小册子,先将“蒙豆豆”三个字,拆分成了若干点和划,然后转换为摩斯电码发了出去。不一会儿,男黑衣人就写出了豆豆的名字。
看了发电报的全过程,他们出了电报室,鸠山首夫拿出一张电报纸,在上面写了一阵,然后递给豆豆问:“如果你收到的电报,是‘早包准规上建其同在七工要关括定点程’,知道是什么意思吗?”
豆豆看了,脱口而出:“早上七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