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夜澜感到几分好笑,“你莫不是在想,这怕不是遇到了同门?”
苏漓放下手来,正经的摇摇头,“不可能,我的师兄们,可没有一个姓宫!”
“我说的是道门。”纪夜澜觉得一本正经的苏漓,可爱极了。
司空府
“老爷,那信鸽,果然被人射中了。”
宫长安冷笑,“在我意料当中。恐怕我这宫府,已经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。”
他双手负在身后,来回踱着步子。忽的住了脚,“大公子说,什么时候回府?”
“明日。”管家小心的回话,生怕一句话说不好,再惹怒老爷 。
最近,老爷的脾气喜怒无常,那名贵瓷窑茶具,已经碎了好几套了。
“告诉他,不着急。先去会会之前的老朋友们,晚两天再回府。”
“小的知道了。”
太师府
太子妃扶着侍女青禾走下马车,太师府朱红的大门便撞进眼帘。
不过多年未见,门楣上的铜环颜色好似更深几分,青禾用力叩响了铜环。
有老仆前来开门,看见她,愣了愣,眼神里带了几分躲闪。
“大小姐......不,太子妃。”老仆刚要躬身行礼,身后便传来一道冷硬的声音,“你回来做什么?”
惊的元瑶指尖微颤。
她上前两步,老仆身后转出来一道人影。
正是她的大哥,元承钧。
他一身墨色锦袍,眉峰微拧,往日里对她还算温和的眼神,此刻满是怒意,像淬了冰似的刺过来。
“元瑶,你怎么敢回来?”
他上前两步,声音压得极低,却藏不住翻涌的火气。
“当年你哭着喊着要嫁入东宫,父亲母亲拦着你,你是怎么说的?你说‘此生只做太子妃,不再踏入太师府半步’!”
元瑶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帕子,指节泛白。
侍女青禾想替她辩解,却被她用眼神按住。
她抬眼看向元承钧,声音轻的像风,“大哥,我只是......回来看看。”
“看?”元承钧冷笑一声,眼底的失望几乎要溢出来。“母亲怎么没的,难道你忘了?你非要嫁给那个狼子野心的太子,全家劝不住你一人!母亲劝不动你,怒急攻心一病不起,到死都没闭眼!
她到死都不知道,自己疼了十八年的‘女儿’,根本就不是元家的血脉——当年她难产,孩子没保住,父亲怕她撑不住,才抱了你回来。把你当眼珠子似的疼,可结果呢?”
每一个字都像针,扎的元瑶心口疼。
她望着元承钧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,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,还拉着她的手说,“瑶瑶,不能嫁太子,不能啊......”
想起自己得知身世的那天,元承钧在灵堂前,红着眼咬牙切齿对自己说,“你从来都不是元家人。”
府里的风卷着落叶吹过,落在她的裙摆上。
元瑶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——她知道,从母亲闭眼,父亲病倒,大哥说出真相的那天起,这座太师府,就再也不是她的家了。
青禾猛地在元承钧面前跪下来,哀求道,“元将军,救救太子妃,救救她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