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灵溪似乎对钢琴产生了浓厚兴趣,专注地听着每一位选手的演奏,偶尔还会小声问花瑾瑜一些专业问题。
“瑾瑜姐姐,为什么刚才那位选手弹到高音部分时表情那么痛苦?”夏灵溪好奇地问。
花瑾瑜忍俊不禁:“可能是因为那段指法确实很折磨人,你看她的手指都要打结了。”
夏灵溪被这个生动的比喻逗笑,又赶紧捂住嘴,生怕打扰到其他观众。
夏念清看着两人自然融洽的互动,心中略感意外。
他原本还担心妹妹会对花瑾瑜抱有敌意,现在看来完全是多虑了。
比赛全部结束后,花瑾瑜提议去江边走走:“傍晚的江风很舒服,正好放松一下。”
夏灵溪立刻积极响应:“好啊好啊!哥哥我们去吧!”
夏念清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。
六月的江城傍晚,夕阳将天空染成橘粉色。
江风带着水汽拂面而来,驱散了白天的燥热。
三人沿着江滨步道漫步,气氛轻松惬意。
“决赛准备弹什么曲子?”夏念清问道。
“秘密。”花瑾瑜眼中带着一贯的狡黠,笑着回答,“好好期待吧。”
夏灵溪好奇地问:“瑾瑜姐姐为什么选择钢琴呢?”
花瑾瑜的目光投向江面,声音轻柔:“小时候家里有一架老钢琴,是我母亲的。
她教我弹钢琴,说音乐能让人保持平静,找到自我。”
她笑了笑,“后来发现确实如此。无论心情多么烦躁,只要坐在钢琴前,就能找到自我内心的宁静。”
夏念清注意到她说这话时,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。
[看来花母对于花瑾瑜影响是极其深远的。
钢琴对于花瑾瑜来说不仅仅是热爱的的事,还蕴含着对母亲的情感寄托,也是她曾经逃离身份寻求自我宁静的一处庇护所。
准确来说,母爱、钢琴、庇护所的意义因花瑾瑜自身的感情而早已紧紧联系在了一起,融为了一体]
夏念清这么想着,转头看向夏灵溪。
她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,安静下来。
母亲这个话题其实对三人来说都太过沉重了。
忽然,花瑾瑜停下脚步,指着江对岸:“看,灯光开始亮了。”
暮色渐浓,对岸的高楼陆续亮起灯火,倒映在江面上,形成了一幅炫彩画卷。
夏念清下意识举起相机,记录下这美丽的瞬间。
他扫视周围,还想寻求一个最佳角度再拍一张。
突然,夏念清在相机屏幕上发现一位白发身影,一闪而逝。
他心中警铃大作,猛地抬头寻找,却发现已经消失不见。
他不傻,很确定刚才不是幻觉。
这些天,一次、二次是偶然,三次也可以是,但夏念清偏偏不信自己就这么巧。
就在这时,夏灵溪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寻找和思绪。
“哥哥,帮我跟瑾瑜姐姐拍张照吧!”夏灵溪提议道,主动拉住花瑾瑜的手臂。
花瑾瑜有些意外,但很快笑着配合:“好啊。”
夏念清就此作罢,调整好角度,按下快门。
画面中,两个女孩并肩站在江边,背后是渐次亮起的城市灯火。
夏灵溪笑得灿烂,花瑾瑜此刻却意外显得温柔娴静。
“我也帮你们拍一张吧。”花瑾瑜接过相机,对夏念清说,“你和灵溪来一张。”
夏念清犹豫了一下,还是走到妹妹身边。
夏灵溪立刻挽住他的手臂,将头靠在他肩上。
“很好,保持这个姿势。”花瑾瑜迅速按下快门。
拍完照,夏灵溪凑过去看效果,满意地点点头:“哥哥你看,我们拍得多好!”
夏念清看着照片中妹妹幸福的笑容,心中涌起一股暖意。
他注意到花瑾瑜拍摄时特意选择了角度,让画面看起来更加和谐自然。
天色渐暗,花瑾瑜看了眼时间:“不早了,我该回去练习了。明天决赛见?”
决赛的票花瑾瑜早有准备,替二人也准备好了。
“明天见。”夏念清点头,“加油。”
“瑾瑜姐姐加油!”夏灵溪也挥手道别,“我们会给你鼓劲的!”
回宾馆的路上,夏灵溪显得格外安静。
夏念清以为她累了,轻声问:“今天玩得开心吗?”
“很开心。”夏灵溪抬起头,眼神复杂,“哥哥,瑾瑜姐姐人真好。”
夏念清有些意外:“怎么突然这么说?”
“就是觉得…”夏灵溪斟酌着用词,“她明明那么厉害,却一点架子都没有。而且她看哥哥的眼神…和我很像。”
夏念清的心中巨震,明白了什么,表面上却保持平静,开始装傻:“什么?”
“哥哥明明知道。”夏灵溪小声嘟囔,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。
回到宾馆,夏灵溪站在房门口,突然转身抱住夏念清:“哥哥,谢谢你今天陪我玩。我很开心。”
夏念清轻轻拍拍她的背:“快去休息吧,明天还要去看决赛。”
“晚安,哥哥。”夏灵溪松开手,走进房间前又回头补充道,“明天见!”
夏念清站在走廊上,直到听见妹妹锁门的声音才离开。
他回到自己房间,打开相机翻看今天的照片。
最后那张兄妹合影格外醒目,夏灵溪的笑容灿烂而真实。
他想起妹妹刚才的话,心中泛起一丝涟漪,今晚夏灵溪那话比之前“月色真美”还直接。
花瑾瑜确实很特别,但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妹妹的感受。
他摇摇头,不敢多想。
至于白疏桐的事,他打算找个机会当面问一下。
夏念清放下相机,望向窗外江城的夜景。
明天就是决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