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已经谢过了,那就上车吧。”
阮芜瞬间卡壳,嘴角的弧度僵在脸上。
她什么时候说要上车了?
可迎着男人投来的目光,那目光里带着高数课上时的压迫感,让她瞬间怂了。
她攥着书包带往后座挪,刚要拉车门,就听见祁砚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“副驾驶。”
阮芜垂着的脸猛地一僵,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眼底的诧异。
副驾驶?
那也太近了。
她假装没听见,指尖继续用力拉后座车门,可车门纹丝不动,显然是被锁了。
阮芜也来了点小倔强,手还搭在车门把手上,不肯挪步。
雨越下越大,风裹着冷雨往衣领里灌,她的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轻轻打颤,身上的湿衣服像块冰,贴在皮肤上又冷又沉。
她没注意到,祁砚正从左后视镜里看着她,镜片后的眸色越来越深,像被雨水浸过的墨。
僵持了约莫五分钟,阮芜知道自己拗不过祁砚,再耗下去,恐怕真要感冒了。
她咬了咬下唇,终于妥协,挪着小碎步绕到副驾驶旁。
坐进车里的瞬间,暖意瞬间将她包裹,她忍不住往座椅里缩了缩,把湿漉漉的书包抱在怀里,生怕弄脏了干净的真皮座椅。
雨刷器还在规律地左右摆动,将前挡风玻璃上的雨水扫开,留下两道清晰的视野。
黑色轿车缓缓驶离h大校门,轮胎碾过积水的路面,溅起细碎的水花,很快又被后面的雨帘覆盖。
“住哪?”
祁砚目视前方,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,语气和平日在课堂上提问时一样,平淡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。
阮芜的思绪顿了顿,才反应过来是在问自己,连忙低声报了个小区的名字。
“和平小区……”
话音刚落,她明显感觉到祁砚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顿了一下,侧头看了她一眼,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。
竟然是和他住在同一个小区,可他怎么从来没见过阮芜呢。
接下来的路程,两人再没说话。
轻音乐在车厢里缓缓流淌,阮芜的头靠在椅背上,眼睛渐渐闭上,意识开始模糊。
她能闻到车内淡淡的雪松味,混合着祁砚身上的气息,让她莫名觉得安心,连带着之前被雨淋湿的窘迫,都淡了不少。
主驾驶座上的祁砚,他时不时用余光瞥向副驾驶的女孩。
她的头歪向一侧,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,被雨水打湿的刘海贴在额角,露出光洁的额头,脸色因为刚淋过雨而有些苍白,却更显得皮肤细腻。
她其实生得极好看,眉骨清秀,鼻梁小巧,可平日里总用厚刘海和黑框眼镜把这份容貌藏得严严实实。
祁砚有些不明白。
就在阮芜快要彻底睡过去,呼吸变得均匀时,祁砚突然开口,声音比刚才低了些,却足够清晰地传到她耳中。
“老师办公室的玫瑰花,是阮芜同学送的吗?”
阮芜的大脑还处于昏沉状态,意识跟不上反应,几乎是下意识地应了一声。
“是啊。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,车厢里的轻音乐似乎都慢了半拍。
祁砚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,带着几分讥讽,又夹杂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惊诧,轻声说道。
“还真是啊。”
阮芜猛地睁开眼睛,心脏砰砰地跳了起来。
【看似是小芜芜被祁教授玩弄,谁知不是祁教授掉入陷阱了呢......桀桀桀桀桀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