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右护法再次挥爪袭来时,一道碧色流光破空而至,“当” 的一声撞在他的手爪上。
栖凤笛悬在半空,笛身灵光暴涨,将绮梦护在身后。
青梧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立在笛旁,紫色仙袍在魔气中猎猎作响,九条狐尾微微张开,尾尖的紫毛泛着冷冽的光。
他覆着白绸的眼望向魔界右护法,淡漠的嗓音里听不出情绪。
“右护法大驾光临,有失远迎。”
“只是,在这欺负一个才出生四千年的小辈,是否有失身份?”
右护法的手爪被震得发麻,看向青梧的眼神先是忌惮,随即下意识抬头看向天边。
云海幽暗如墨,一轮血月正悬于天幕,猩红的光芒染透了云层,的确是血月之夜没错。
“青梧,你这个时候还敢出来?”
他的声音里半是疑惑半是嘲讽,像是笃定青梧此刻不该现身。
青梧却未理会他的异样,转身脱下外袍披在绮梦身上。紫色的仙袍带着他身上清冽的冷香,将她裹在其中,隔绝了周遭的魔气与寒意。
“故意挑今天,笃定我不敢来?”
右护法被这话一激,脸色瞬间阴沉,阴爪带着破风之声朝着青梧身后袭来,显然是想绕过他再次攻击绮梦。
青梧早有防备,身形一侧,栖凤笛在手中一转,化作碧色长鞭抽向对方手腕,两人瞬间纠缠在一起。
右护法的身手显然不及青梧,几招下来便落了下风,被栖凤笛逼得连连后退,手臂上还添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,魔气顺着伤口往外溢。
可他像是不知疼痛,依旧死缠着青梧不放,招式杂乱却异常顽强,分明是在…… 拖延时间?
绮梦靠在桃树上,看着两人缠斗的身影,心头满是不解。
她裹紧身上的紫袍,只觉得那冷香让人心安,可随着云海越来越幽暗,血月的光芒愈发浓烈,一种不祥的预感渐渐笼罩心头。
腕骨上的镇灵花盏隐隐发烫,热度越来越高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躁动不安,又像是在急切地催促她离开。
青梧的速度也越来越快,栖凤笛的碧光却比先前黯淡了几分,他显然在急于摆脱右护法的纠缠,九条狐尾摆动的幅度都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促。
右护法本就知道他的弱点,如今引得他在血月之夜现身,如何肯轻易放过?
他的招式愈发刁钻,专挑青梧下盘攻击,嘴里还阴阳怪气地念叨:“帝君这是怎么了?往日的从容去哪了?莫不是这血月对您有什么影响?”
绮梦敏锐地察觉到了青梧的不对劲。
他避开血月直射的动作越来越明显,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,尽管隔着白绸看不见他的眼神,可那紧绷的下颌线足以说明他正承受着某种压力。
再联想到右护法先前那句 “你这个时候还敢出来”,答案已然明了。
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对青梧极为不利,而他是因为自己才被迫卷进来的。
一股莫名的愧疚涌上心头,绮梦咬着牙忍着手臂上的剧痛,双手快速结印。
随着她指尖灵光流转,腕骨上的镇灵花盏挣脱束缚,悬浮在半空,发出柔和却不容小觑的光芒。
正紧盯着青梧的右护法果然分神,眼角余光瞥见镇灵花盏的瞬间,眼神骤亮,竟不顾青梧袭来的笛风,转身就朝绮梦扑来。
“小丫头片子,还敢耍花样!”
而绮梦却任由花盏悬浮在空中,在右护法奔向她的同时,拼尽最后一丝仙力扑向青梧。
她的动作快得惊人,不等青梧反应,已拽住他的衣袖。
随着镇灵花盏骤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,两人连同那盏一起被光晕包裹,瞬间消失在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