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年前仙魔大战后,魔尊虽被南海战神重创,却未真正殒命,只是被封印在幽冥渊底。
当年那场惊天动地的封印之战,南海战神与先花神互为臂助,先花神更是以花界至宝镇灵花盏为引,将自身半数仙元注入封印,才换来魔界万载沉寂。
按照规制,这封印需每五百年由花神亲至加固,可如今距离下次加固尚有百年,幽冥渊方向却突然传来封印震颤的异动。
守在渊底的神兵传回急报。
镇压魔尊的锁魔柱遭到不明攻击,柱身裂痕蔓延,封印已出现三道明显破损,魔气正顺着缝隙丝丝缕缕往外渗。
绮梦刚将桃林的花灵安置妥当,就被天帝的金光符紧急召往幽冥渊。
踏上传送阵,她指尖的镇灵花盏微微发烫,那是先花神留下的灵力在呼应封印的危机。
穿过层层云雾抵达幽冥渊畔,最先映入眼帘的竟是一抹紫色身影。
青梧立于锁魔柱前,栖凤笛横在唇边,碧色灵光顺着笛身注入柱体,正一点点修补那些狰狞的裂痕。
他覆着锦缎的眼微微蹙起,白发被渊底的阴风掀起,九条狐尾在身后悄然展开,紫毛泛着冷冽的光,这是他动真格了。
绮梦心头一震,能让这位万年不动如山的帝君亲自出手,可见封印破损的程度远超想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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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日后,水云天最上层的凌霄主殿内,檀香缭绕却驱不散凝重的气氛。
天帝攥着手中的玉圭,指节泛白,看向青梧的目光里满是忧色。
“竟然惊动你出手,此次是不是有波折?”
这话已是十分委婉。
封印提前百年松动本就蹊跷,如今连青梧都要耗损仙力修补,任谁都能猜到,背后定然藏着更大的危机。
青梧将栖凤笛竖在案几上。
“锁魔柱上的伤口并非魔器所致,倒像是…… 神界的术法。”
“什么?”
天帝猛地起身,龙纹朝服扫过案几,带倒了装着仙露的玉杯,“你是说,我神界有内鬼?”
青梧覆着锦缎的眼转向幽冥渊的方向,声音低沉如渊。
“不仅如此,魔尊的气息比万年前更加凝练,若不是镇灵花盏还在绮梦手中镇着,恐怕此刻幽冥渊已炸开。”
他顿了顿,指尖划过案几上的星图,落在代表南海的位置。
“万年前南海战神以元神为代价,才在锁魔柱里布下斩灵阵,如今阵法威力衰减了三成。”
天帝跌坐回龙椅,脸色苍白如纸。
他怎会不知这意味着什么?
当年南海战神是神界最后的壁垒,他陨落后再无第二个能与魔尊抗衡的存在。
若魔尊真在此时破印而出,魔界休养生息万载的兵力倾巢而出,水云天恐怕会重蹈万年前仙族覆灭的覆辙。
“那绮梦……” 天帝艰难地开口,“她能稳住封印吗?”
是的,这才是神界当年执意收复花界的真正原因。
南海战神在万年前以元神为代价封印魔尊,当场陨落,先花神耗尽半数灵力助战,也难逃油尽灯枯的命运。
而她的女儿,下一任花界之主,便被一纸婚约牢牢绑在神界的战车上——
毕竟先花神是因南海战神才倾力相助,而下一任花神,未必会站在神界这边。
青梧忆起三日前绮梦修复封印的场景,当时镇灵花盏的灵光忽明忽灭,显然与她尚未完全契合,便淡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