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从六楼坠落,她根本没想过死——她在赌,赌纪戾川看过辛途的研究资料后,会对她的净化系异能好奇,会想从她身上找到对抗异能副作用的答案。
就算赌输了,六楼的高度,加上体内觉醒的异能,足够她再逃一次。
幸好,她赌赢了。
纪戾川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,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,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厅。
“我的辛队,从来都不是靠谁的纵容。”
他抬手,指尖轻轻抚过她颈侧的旧疤。
“她手里的勋章,是用丧尸的骨血,还有无数个不眠不休的夜晚换来的。”
“星火小队能站在这里,靠的是她们手中的枪,自己的异能,而不是谁的施舍。”
辛茉看向台下那些穿着星火制服的女孩们。
她们的脸上、手臂上、脖颈间,或多或少都带着伤疤,那些是末世给她们的烙印,也是勋章。
辛茉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。
有时候她会在深夜惊醒,看着宿舍墙上贴满的队员名单,上面有一半的名字已经被红笔圈掉,永远留在了反攻的路上。
她会突然迷茫,会问自己:拼尽全力建起这支只属于女人的队伍,到底有什么意义?
可每当对上她们这样的眼神,那些在绝望里淬过火,却依旧不肯熄灭的光,那些看向她时带着信任与依赖的亮,她心里的摇摆就会瞬间被抚平。
有的。
她在心底轻轻回答那个深夜里的自己。
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。
至少,现在的她们不用再像当年的她一样,为了活下去,把尊严碾碎。
至少,她们可以握着自己的枪,站在阳光下说,我是星火的人。
至少,当有人再问女人能做什么时,她们可以抬起布满茧子的手,亮出枪膛里的火光。
-
夜晚,墨色笼罩上空。
走廊里的壁灯散发着昏黄的光,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颀长,交缠在斑驳的墙面上。
辛茉的后背被抵在冰凉的墙壁上,刚卸去装备的作战服还带着室外的寒气,却被身前男人滚烫的体温熨得发烫。
纪戾川的吻来得又急又狠,带着不容拒绝的占有欲,舌尖撬开她的牙关,掠夺着她肺里的空气,将白日里那些克制的目光、隐忍的情绪,全化作此刻汹涌的浪潮。
“呜……”
女人的手腕被他按在头顶,指节抵着粗糙的墙面,留下几道浅浅的红痕。
呼吸被彻底掠夺时,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呜咽,像只被按住的小兽,带着点委屈,又藏着点纵容。
“纪戾川,还没到房间……”
辛茉偏过头躲开他的吻,唇瓣被碾得发红,气息紊乱,“会被人看见的。”
纪戾川却没松手,反而收得更紧。
他的掌心扣着女人的腰肢,指尖陷进作战服的布料里,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骨血里。白天在众人面前的从容荡然无存,此刻眼底翻涌着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偏执与后怕。
“看见又怎样?”
他低头,吻落在她颈侧那道旧疤上,轻轻厮磨,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,“你是我的,星火队长是我的,辛茉…… 也是我的。”
他的吻顺着疤痕往下滑,落在女人锁骨凹陷处,留下湿漉漉的痕迹。
辛茉的腰肢微微发颤,抵在他胸膛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松开,转而抓住了他的衣领。
走廊里的风带着夜露的凉,吹起她散落的发丝,缠上纪戾川的手腕,像无声的缠绕。
“纪戾川……” 她的声音软了下来,带着点鼻音,“别闹……”
“没闹。”
男人抬起头,眼底的沉沉夜色里盛着她的影子,“白天在台上,你说那些话的时候,我就在想,该怎么亲你,才能让你知道 —— 你不用再赌了,以后有我。”
他重新低下头,这一次的吻温柔了许多,像羽毛拂过心尖,却带着更重的分量。
辛茉闭上眼睛,任由自己沉溺在这突如其来的缱绻里。壁灯的光晕里,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,和衣料摩擦的细碎声响。
不知过了多久,纪戾川才稍稍松开她,额头抵着她,指腹轻轻摩挲她发红的唇瓣.
“回房间?”
辛茉没说话,只是踮起脚尖,主动吻了吻他的下颌,像在回应,又像在催促。
纪戾川低笑一声,拦腰将她抱起。
他大步走向走廊尽头的房间,怀里的人乖巧地靠在他肩头,呼吸拂过他的颈侧,带着淡淡的茉莉花香,却比任何香水都让他着迷。
房门被轻轻带上,将夜色与喧嚣都隔绝在外。
墨色依旧浓重,却仿佛有星光,悄悄落进了这方小小的天地里。
(本篇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