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里东君又想起上个视频里他们看过的,那场打得惊天动地的架,一时间唇角原本勾起的弧度也迅速凝滞。
“想必是如此的吧。”他低声说。
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?原本,它就是你的理想而已。我充其量不过是想要替你实现这个梦想,为了当初的我们。
【忽而,有一人立在亭子上方,身着霜色衣袍,出剑之时气势凛然。
她还带着当初闯皇城救母时那副面具,无论面容还是与百里东君对话时的声音都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。
两人似乎已经相当熟娴了,以聊家常一般的语气说起此次唐莲失败的任务,区区几段话间百里东君已经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尽数告知李寒衣,又劝住她不要干预此事,而将之留给年轻人处理。】
“听他这话说得,怎么好像我女儿已经像他那般老了一样?”雷梦杀嘀咕道,同时朝着空间中百里东君的背影投去不满的一瞥,随即却又皱起眉来:
“只是,寒衣怎么像是完全不了解无桀一样,还是说她只是不愿在百里家的小子面前暴露两人的亲属关系?”
谢宣听了,脸上的神情一时变得分外奇异:“我说,你有注意到一句话么?关于师父的那句。”
眼见着雷梦杀还是一脸茫然,他便好心提醒道:“他说的是,‘我们的师父’。”
“……”雷梦杀捂住额头,猛地转向李长生:“不是,这……我怎的不知晓师父你竟还收了我女儿为徒?”
李长生两手一摊:“很正常的事啊,毕竟,我也是刚知晓呢。”
百里东君自是也听见了后方传来的谈论声。
只是作为被提及的其中一人,他现在却完全没有加入话题的空余——叶鼎之正笑着朝他靠过来,嘴里还调侃道:“看来小百里岁数见长之后,人也沉稳了不少啊。”
“毕竟都是做师父的人了。”百里东君随意回了一句,并非他想要敷衍叶鼎之,只是他心里现在乱得厉害,各种思绪杂糅在一起,好似缠在一块的毛线团一般,剪不开亦扯不断。
在这些混乱的想法里,有一个问题首当其冲——他在提及无心的时候,为什么会是那般无谓的态度?
明明那是挚友留下来的唯一遗孤啊,就这么以魔教少宗主的身份去看待他么?还是说身边有李寒衣在,可是,那时的他难道真能做到如此无动于衷?
【在与李寒衣讲话的间隙里,百里东君不断绕着指尖上的那点寒气,很快它便愈来愈大;
在百里东君的掌控之下,像是有自己的生命一般逸散出亭子,最终在外侧形成了绵延极长的巨型冰雕。
“你还是这么乱来。”
“你们两个当真是好雅兴。”
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,李寒衣有些诧异地回过头去,隔着很远的距离,冰雕那头隐约能够看清有两个影影绰绰的身影,正朝着这边缓步走来。
李寒衣显然看出了那是谁,站在原地挑眉道:“怎的一个个的都突然想起要往我这里跑了?”
隔着一整个冰雕,适才出声过的那人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。
“千落一日不回家,我和阿笙也就一日放心不下呐。正巧今夜月色正好,左右也睡不着,便出来走走罢了。”
“然后,就走到我这里来了么?”李寒衣毫不客气地呛声,只听得那边的司空长风又笑了两声:“若非如此,也看不见大师兄这场演出啊。”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