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班宁的城墙,已彻底沦为吞噬生命的漩涡。
刚铎士兵复仇的怒火与哈拉德人绝望的疯狂在这里激烈碰撞、湮灭。
白色的涌泉护卫与银蓝色的天鹅骑士如同磐石,在城头稳稳扎根,不断扩大着控制区域;而后续跟上的拉海顿、贝尔法拉斯联军则如同怒涛,沿着打开的缺口不断涌入。
哈拉德人的抵抗虽然凶悍,但在失去了战象这等破阵利器,又陷入他们并不擅长的、需要严格纪律和配合的城墙白刃战后,开始显露出致命的疲态。
他们的阵型被刚铎精锐步兵轻易分割,个人的勇武在严密的长枪阵和盾墙面前显得苍白无力。
不断有哈拉德战士被刺穿、被砍倒,惨叫着从城头跌落。
崩溃,如同瘟疫般在守军中蔓延。
“顶住!给我顶住!谁敢后退一步,我亲手砍了他!”
乌弗朗如同受伤的雄狮,在亲卫队的簇拥下,在城楼上来回冲杀,战斧挥舞间带起蓬蓬血雨,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,试图用绝对的恐怖维系着摇摇欲坠的防线。
但任凭他如何怒吼,败退的浪潮已不可逆转。
越来越多的刚铎士兵成功登城,将哈拉德人压缩向城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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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内,那处尼弗迦德人的简易军营。
雷纳德与卢卡斯·莫尔文冷静地观察着战局。城墙方向传来的喊杀声越来越近,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刚铎士兵“为了刚铎!”的怒吼和哈拉德人濒死的哀嚎。
“时机到了。” 雷纳德淡淡开口,眼中没有丝毫波澜,“乌弗朗已经完了。再不走,等刚铎人完全控制城墙,我们就成了瓮中之鳖。”
卢卡斯点了点头,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:“正好,也让这些刚铎人,见识一下帝国真正的力量,给他们留个深刻的印象。”
命令无声地传达下去。五百名尼弗迦德士兵迅速行动起来,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,沉默得可怕。
三百名手持奇特弧形刃长戟和重型鸢盾的士兵在前,迅速列成紧密的突击阵型;另外两百名士兵则走到军营角落,那里,一百多头被魔法项圈束缚的安德莱格开始躁动起来,发出低沉的、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嘶吼。
“打开东门!突击阵型,前进!” 雷纳德一声令下。
军营紧闭的东门被猛地推开。
此时,东门附近的战斗正处于胶着,一小股刚铎士兵刚刚击溃了这里的哈拉德守军,正准备向城内纵深推进,而更多的哈拉德溃兵则试图从这里逃窜,场面混乱不堪。
突然出现的尼弗迦德士兵,让交战的双方都愣住了。
这些士兵身着统一的黑色镶甲,盔甲样式与中土世界迥异,线条冷硬,头盔完全遮住了面容,只有眼部闪烁着幽光。
他们沉默着,如同黑色的铁流,迈着精准而一致的步伐,开始向前推进。
“那是什么人?”
“他们的盔甲……从未见过!”
刚铎士兵们心中升起一股寒意和疑惑。
然而,尼弗迦德人没有给他们任何思考的时间。
“杀!”
前排的尼弗迦德军官发出短促的命令。
瞬间,黑色的阵线动了!
他们手中的长戟如同毒蛇出洞,精准而致命地刺向任何挡在他们前进路线上的人——无论是试图阻拦的刚铎士兵,还是慌不择路撞上来的哈拉德溃兵!
他们的配合默契到了极致,如同一个整体,长戟刺击、格挡、收回,盾牌撞击,动作行云流水,高效而冷酷。
挡在他们面前的活物,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纷纷倒下,竟无一合之敌!
这突如其来的、不分敌我的残酷杀戮,让东门附近的混乱瞬间升级为更深的恐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