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斗从清晨一直持续到午后,双方在残垣断壁间反复拉锯,每一条街道、每一座房屋都成为了血腥的战场。
最终,在付出了惨重代价后,海盗和哈拉德人的攻势终于被遏制,他们丢下了数百具尸体,狼狈地撤回了港口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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击退敌军后,佩拉基尔暂时恢复了喘息,但凝重的气氛并未散去。
指挥室内,哈涅尔看着伤亡报告,眉头紧锁。
“亲王殿下,” 哈涅尔转向正在擦拭剑上血污的西瑞安迪尔,语气沉重,“敌人的反击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凶猛。看来,仅仅依靠我们自己的力量,以及我那封可能石沉大海的信,很难在短时间内解决港口的威胁。他们今天能组织如此规模的进攻,明天就可能再来一次,我们的兵力消耗不起。”
西瑞安迪尔叹了口气,将海魂剑归鞘,脸上带着疲惫与无奈:“我明白你的意思,哈涅尔。你想调动贝尔法拉斯的海军,与我们合力围歼港口的敌人,这确实是目前最有效的办法。但是……”
他顿了顿,看着哈涅尔年轻而充满锐气的脸庞,缓缓说道:“你可能不太了解刚铎海军的传统。海军,向来是王室的直属力量,只听命于白城和国王。佩拉基尔作为海军总部,这里的舰队我还能以战时紧急状态进行协调指挥。但贝尔法拉斯的舰队……他们首先是伊姆拉希尔亲王的封地舰队,其次才隶属于刚铎海军体系。没有国王或者宰相的直接命令,或者伊姆拉希尔亲王本人的手谕,想要调动他们离开自己的防区,远赴佩拉基尔参战……我恐怕是爱莫能助。留守的将领未必敢承担这个责任。”
哈涅尔的心沉了下去。
他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有些天真了,低估了这个时代权力结构和军事体系的复杂性。
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机会溜走,继续和港口区的敌人无休止地消耗下去?
就在两人相对无言,气氛沉闷之际,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。
“两位大人!” 摩根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,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,甚至忘了行礼,“拉海顿来消息了!信使就在外面!”
“快让他进来!” 西瑞安迪尔霍然起身。
一名风尘仆仆、盔甲上还带着干涸血渍和尘土的信使快步走入,单膝跪地,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:“禀报亲王殿下,哈涅尔大人!五日前,白城援军在埃雅努尔王子殿下亲自率领下抵达拉海顿!我军与守城里应外合,于城下大破哈拉德主力!乌弗朗大军损失惨重,已狼狈败退至兰班宁!阿德拉希尔领主与伊姆拉希尔亲王正集结主力,不日即将挥师东进,收复兰班宁!”
这消息如同一声惊雷,在指挥室内炸响!
西瑞安迪尔先是一愣,随即脸上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,他猛地一拍桌子:“好!好!太好了!拉海顿守住了!刚铎万岁!”
而哈涅尔在短暂的震惊后,眼中瞬间迸发出明亮的光彩,他用力一挥拳,几乎要跳起来,兴奋地低吼道:“太好了!佩拉基尔有救了!”
拉海顿的大胜,意味着南境战局的根本性扭转!
乌弗朗败退兰班宁,自身难保,再也无力支援甚至问责佩拉基尔城下的阿兹拉和乌索克。
而更重要的是,通往白城和拉海顿的道路被打通,来自王室的权威和命令,将不再被阻隔!
希望的曙光,真正刺破了佩拉基尔上空的阴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