佩拉基尔,船王府邸的作战室内。
海图与刚铎南部地图铺满了巨大的橡木桌,但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代表敌我态势的沙盘上。
空气中弥漫着疲惫,但更强烈的是一种紧绷的、寻求破局的专注。
西瑞安迪尔亲王的手指重重地点在拉海顿的位置上,眉头紧锁:“刚收到的信鸽消息,乌弗朗的主力像疯狗一样围着拉海顿猛攻。阿德拉希尔和伊姆拉希尔亲王正在苦战,他们自身难保,绝无可能分兵来援我们。” 他的手指继而划过地图,落在连接米那斯提力斯与拉海顿的官道上,“白城的援军,涌泉护卫,确实是精锐,但他们首要的目标必然是解拉海顿之围。等他们击溃了乌弗朗……我们佩拉基尔恐怕早已化为焦土,或者,港口区的敌人早已与乌弗朗会师,让拉海顿的局面更加不可收拾。”
他的话语沉重地压在每个与会将领的心头。
现实如此残酷:佩拉基尔在经历内城反击战后,虽然士气大振,但实质上已成孤岛。
他们不仅要面对港口区数千名据险而守、凶悍善战的海盗与哈拉德人,还要时刻警惕来自陷落的兰班宁方向的压力——谁也无法保证,占领兰班宁的哈拉德军队不会南下,与港口敌人形成夹击。
一片沉默中,哈涅尔上前一步,他的目光清澈而冷静,仿佛能穿透沙盘上的迷雾。
他伸出手指,虚点在拉海顿与佩拉基尔之间广阔的区域。
“亲王殿下,诸位,眼下的局势看似危急,但关键在于全局,而非一城一池的得失。” 哈涅尔的声音平稳而有力,“这场战争的决定点,在拉海顿。只要拉海顿能守住,甚至在白城援军抵达后能击溃乌弗朗的主力,那么南境的战局就将彻底扭转。届时,盘踞在我们港口的敌人,不过是无根之木,无水之萍。”
他顿了顿,环视众人,继续阐述他的核心观点:“所以,我们佩拉基尔现在的任务,不是急于求成地去收复港口,更不是奢望立刻得到救援。我们的任务是——钉死港口的敌人!拖住阿兹拉和乌索克,让他们无法北上与乌弗朗会师!只要他们被我们牢牢牵制在佩拉基尔,拉海顿面对的压力就少了一分,白城援军获胜的机会就大了一分。我们在这里的坚守,就是在为拉海顿的胜利创造机会!”
西瑞安迪尔眼中精光一闪,他完全理解了哈涅尔的战略意图。
这不是被动防御,而是以积极的姿态,为整个战局扮演一个至关重要的钉子角色。
“说得对!” 西瑞安迪尔沉声道,他看了看沙盘上代表敌我兵力的标识,“我们现有兵力,加上哈涅尔大人您带来的第二军团,总计约五千人。依托佩拉基尔残存但依旧坚固的城防体系,只要指挥得当,士气不坠,守住城市,将敌人憋在港口区,问题不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