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团队，”焚夜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傲然，“于‘引导’与‘平衡’之道，颇有心得。足以确保平台之力，导向建设而非毁灭。至于经验……”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，“处理过的‘复杂局面’，或许比诸位想象的，要多那么一点点。”
他这话说得含糊，却更让人浮想联翩，结合他之前那份“大型跨位面组织管理经验”的简历，竟莫名地有了一丝说服力。符箓部部长被他这番“魔道管理学”说得哑口无言，脸色铁青地坐下。
接连受挫，竞争对手们显然不甘心。万界通商司的一位代表起身，问题更为实际：“玄明教授，如此宏大项目，投入巨大，其产出效益如何量化？如何确保其不至于沦为耗资无数却华而不实的‘面子工程’？”
这个问题，直指仙界项目最常见的痛点——绩效。我正要开口，慧心已自然而然地向前一步，双手合十，周身散发着祥和宁静的气息。
“阿弥陀佛。施主着相了。”慧心声音温和，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仙官耳中，“功德无量，岂可仅以眼前之利衡量？平台所促之文明交融、心性提升、善缘广种，此乃无上之‘共业功德’，其效益如涟漪扩散，泽被万界，绵延不绝。若强以数字框之，无异于以管窥天，以蠡测海。”
他话语中带着佛门的智慧与超脱，让那位满脑子“投入产出比”的通商司代表一时语塞。慧心继续道：“况且，若能借此平台，消弭一场位面冲突，启迪一个文明向善，其价值，又岂是区区灵石预算所能衡量？”
他这番立足于更高维度价值观的阐述，虽然听起来有些“虚”，但在仙界这个讲究“功德”、“气运”的地方，反而击中了不少仙官的内心。就连主位上的政务司副司长，也微微颔首。
随着凌绝、焚夜、慧心三人各具特色的“答辩”，会场内的质疑声浪渐渐平息。这三位，一个以剑道直指本源，一个以魔尊手段阐释风险掌控，一个以佛法升华价值意义，虽然路数迥异，却层层递进，硬是将种种刁难化解于无形。
最终，政务司副司长与几位重量级仙官低声商议后，宣布：“‘万象共生’平台项目，前期论证充分，团队具备相应能力与特色，准予正式启动！望尔等恪尽职守，严守仙规，早日取得实效！”
尘埃落定！
我们走出政务司大礼堂，外面的仙光似乎都明媚了许多。
“哼，乌合之众。”焚夜整理着袖口，语气不屑。
凌绝微微呼出一口气，周身凌厉的剑意缓缓平复。
慧心面带微笑：“皆是缘法。”
我看着他们，心中百感交集。这次，他们不仅没有捅娄子，反而靠着各自的“歪理邪说”，成了项目最坚实的护盾。
刚回到学院，还没来得及庆祝，我的玉简再次不合时宜地闪烁起来。是青莲仙尊监理组发来的。
“项目已启动，监理组将按章程进行月度巡查。首次巡查将于五日后进行，重点：项目进度、资源使用合规性、及……团队协作状况。”
团队协作状况？
我看着身旁刚刚在答辩会上“大放异彩”、此刻却又恢复互不搭理状态的三位助教。
感觉刚松下的那口气，又提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