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言愈演愈烈,安陵容已忧思成疾,卧床不起。敬妃虽全力弹压,但暗箭难防,咸福宫人心浮动。就在此时,皇后宜修亲自驾临咸福宫。
她没有过多寒暄,直接坐到安陵容病榻前,握住她冰凉的手,目光沉静而有力:“安嫔,抬起头来看着本宫。”
安陵容泪眼婆娑地抬头。
宜修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你是六阿哥的生母,是皇上亲封的嫔主。些许宵小之辈的鼠吠之语,何足挂齿?你若自己先乱了方寸,倒了下去,才是真正合了那些人的意,才是将瞻儿置于险地!”
一席话如同惊雷,震得安陵容怔在当场。宜修继续道:“本宫已查清,近日宫中流言,皆系几个心怀叵测的奴才嚼舌根子,现已全部杖毙,以儆效尤!”。她目光扫过殿内所有宫人,“今后,若再让本宫听到半句议论主子、动摇宫闱之言,决不轻饶!”
接着,她转向敬妃,语气缓和却依旧郑重:“敬妃,你抚育六阿哥有功,本宫与皇上都看在眼里。孩子偶感风寒,实属寻常,太医悉心诊治,你与安嫔照料周全,何错之有?不必因小人谗言而自扰。”
皇后的亲自出面、强硬手段和明确态度,瞬间稳定了咸福宫的局势。安陵容如同找到了主心骨,心中阴霾散去大半,挣扎着要起身谢恩。敬妃更是感激涕零,知道这是皇后对她们最大的支持和保护。咸福宫在皇后的强力干预下恢复了平静。安陵容在敬妃的开导和皇后的支持下,逐渐走出心理阴影,更加悉心地照顾弘瞻。
经历此事,她对皇后的忠诚达到顶峰,与敬妃的关系也因共度难关而更加紧密。
处理完咸福宫的风波,宜修回到长春仙馆,略显疲惫地揉了揉眉心。世兰早已等候多时,像只欢快的小狗般迎上来,却又敏锐地察觉到宜修的倦色,立刻放轻了动作。
她接过宫女手中的热茶,亲自奉到宜修面前,软声道:“娘娘辛苦了,快喝口茶润润喉。”眼珠一转,又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,“那些糟心事娘娘就别想了,臣妾新学了个按摩头部的法子,据说能解乏,娘娘试试可好?”
不等宜修回答,她便绕到椅后,伸出纤纤玉指,力道适中地按上宜修的太阳穴。她的手法实在算不上娴熟,甚至有些笨拙,但那份小心翼翼的专注和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,却奇异地抚平了宜修心头的烦躁。
宜修闭目享受了片刻,忽然淡淡开口:“手法生疏,还需勤加练习。”语气听不出喜怒。
世兰撅起嘴,手下不停,身子却往前倾,几乎将下巴搁在宜修头顶,温热的气息拂过宜修的发丝,带着一丝委屈:“娘娘~臣妾可是练了好久的……您就不能夸夸人家嘛……”
这近乎撒娇的抱怨和亲昵的靠近,带着明目张胆的勾引。
宜修依旧闭着眼,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,反手精准地捉住了世兰一只不安分的手,握在掌心,指尖在她掌心轻轻挠了挠,语气依旧平淡:“夸你?整日不想着精进女红诗书,尽琢磨这些旁门左道。”
这轻微的回应如同鼓励,世兰胆子更大,顺势将另一只手也塞进宜修手里,整个人几乎趴在她背上,声音又软又媚:“旁门左道若能伺候好娘娘,便是臣妾最大的正经事……娘娘,您的手好凉,臣妾给您暖暖……”
长春仙馆内,世兰的“按摩”最终以她被宜修反手拉入怀中、轻声斥责“别闹”而告终,但两人之间流淌的温情却足以驱散所有阴谋带来的寒意。
后宫似乎又恢复了一种脆弱的平衡,但每个人都清楚,平静只是暂时的。定魂之后,需防暗箭再生。而真正的安宁,来自于内心的强大和彼此的依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