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婉重重摔在冰冷的石地上,范不繁的身体从她背上滑脱,滚落在几步之外。
她顾不上全身骨头散架般的剧痛,手脚并用地在浓稠如墨的黑暗中爬向范不繁的方向,手指急切地摸索着。
指尖触到冰冷僵硬的布料,是他!她立刻将他上半身拖起,紧紧抱在怀里。他的呼吸微弱得几乎消失,身体冷得像冰。
死寂和绝对的黑暗压得她喘不过气。面具人随时会追来,或者更可怕的塌方会再次将他们活埋。
她强迫自己冷静,摸索着身边。没有!拙锋呢?那柄沉重的剑在刚才跌落时脱手了!
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,没有拙锋,她和范不繁在这绝境中连一丝光亮都没有!
就在这时,一点极其微弱、断断续续的金芒在她右侧不远处的黑暗中顽强地亮了一下。是拙锋剑格上的金线!
江婉的心脏猛地一跳,几乎是扑过去,双手在冰冷的石地上胡乱摸索。指尖终于触碰到那熟悉的、宽厚沉重的剑柄!
她立刻死死攥住,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。那金线如同风中残烛,明灭不定,但每一次亮起,都固执地指向黑暗深处的一个方向。
“好…好孩子…带我们走…”江婉喘息着,声音干涩沙哑。
她咬着牙,用尽全身力气将昏迷的范不繁重新拖到背上,一手死死抓住拙锋的剑柄,借着那微弱金光的指引,一步一挪地向黑暗深处走去。脚下的路湿滑崎岖,她几次差点摔倒。
黑暗中,只有她粗重的喘息、沉重的脚步声,以及那点微弱却坚定的金光,构成这绝望旅程的全部。
不知走了多久,仿佛时间都在这片黑暗中凝滞。前方的金线光芒似乎稳定了一些,亮度也略有提升。
终于,通道走到了尽头。借着拙锋剑格上稳定的金芒,江婉看清了挡在面前的庞然大物。
那是一扇巨大无比的青铜门。
门扉上密密麻麻刻满了难以辨识的古老符文,每一道刻痕都透出沧桑沉重的气息。
门缝极其细微,一丝丝幽蓝的冷光正从门缝中顽强地渗出,在绝对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。门前的空气冰冷刺骨,比通道里还要寒冷许多。
江婉将范不繁小心地放在冰冷的青铜门旁,让他靠坐着冰冷的门壁。她低头看着手中的拙锋,剑格上的金线光芒似乎比刚才更亮了几分,微微震颤着,仿佛被门上的符文所吸引。
她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,肺部都感到刺痛。没有退路了。身后是死路,面具人随时会追来。
她必须进去!
江婉伸出手,颤抖着,缓缓伸向那布满符文的冰冷门扉。她的指尖离那最靠近门缝的一道符文越来越近。就在即将触碰到的瞬间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