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刚把外门演武场的青石板染成淡金色,这里就已被喧嚣淹没。演武场东侧的老槐树下,围了一圈弟子,中间摆着一张粗糙的木桌,桌上放着几袋铜钱,几个穿着青色弟子服的少年正唾沫横飞地吆喝,引来更多人围观 —— 这是外门弟子私下设的赌局,赌的是林尘在外门大比中能撑几轮,能不能活到与慕容白对决。
“押林尘撑不过第一轮的,一赔二!押他能活到慕容白面前,一赔十!”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弟子敲着木桌,声音洪亮,“想押慕容白三招内废了他的,一赔五!过了这村没这店啊!”
“我押林尘撑不过第一轮!” 一个炼气三层的弟子挤上前,掏出两袋铜钱拍在桌上,语气中满是幸灾乐祸,“一个无灵根的废物,也敢跟慕容师兄叫板,死定了!”
“我押他能活到慕容白面前!” 另一个杂役弟子犹豫了一下,掏出一袋皱巴巴的铜钱,声音不大却很坚定,“林师兄连周猛都能赢,说不定能撑到最后!”
“哈哈!你是不是傻?慕容师兄可是炼气五层巅峰!林尘连他一招都接不住!” 周围立刻响起一阵嘲笑,那杂役弟子涨红了脸,却没再反驳,只是默默退到一旁。
赌局的喧嚣只是外门 “风暴” 的一角。演武场的各个角落,都能听到关于林尘与慕容白的议论 —— 支持慕容白的弟子大多是炼气四层以上的 “精英”,或是想巴结他的跟班,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法器,高声吹嘘慕容白的灵犀三剑有多厉害,青虹剑有多锋利,仿佛自己就是即将上场的胜利者;同情林尘的多是杂役弟子或资质平庸者,他们聚在角落,压低声音讨论,眼神中满是担忧,却没人敢公开为林尘说话;更多的弟子则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,他们围在演武场边缘,讨论着林尘会以怎样的方式惨败,是被打断手臂,还是被废掉修为,言语间满是猎奇的兴奋。
“你们听说了吗?慕容师兄昨天又练了灵犀三剑,剑气都能劈断半尺厚的精铁!”
“林尘的锈剑肯定挡不住,说不定一剑就被劈成两段!”
“我觉得慕容师兄会先废了他的右手,让他再也握不了剑,看他还怎么嚣张!”
“唉,其实林尘也挺可怜的,就是想参加个大比,却要被这么针对……”
“小声点!你不想活了?没看到慕容师兄的跟班在那边吗?”
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此起彼伏,偶尔还会引发争执 —— 支持慕容白的弟子嘲笑同情林尘的人 “自不量力”,同情者则反驳对方 “仗势欺人”,却总是在对方搬出慕容白的背景后,默默闭嘴。整个外门,都被这场即将到来的对决笼罩,而林尘,就是这场风暴最中心的人。
演武场西侧的小径上,几个穿着华丽的内门弟子正簇拥着一个少年走来 —— 正是慕容白的跟班,内门弟子李冲。他手里把玩着一把银色的短刀,眼神轻蔑地扫过演武场的弟子,最终停在角落那几个同情林尘的杂役弟子身上。
“你们几个,在这里嘀咕什么呢?” 李冲走上前,一脚踹翻旁边的木凳,声音冰冷,“是不是在说慕容师兄的坏话?”
杂役弟子们吓得连忙站起身,脸色苍白,连连摇头:“没有!我们没说什么!”
“没说什么?” 李冲冷笑一声,短刀在指尖转了个圈,“我刚才可是听到了,有人同情林尘那个废物?我告诉你们,谁要是再敢帮林尘说话,就是跟慕容师兄作对,也就是跟我作对!后果,你们承担得起吗?”
他说着,短刀猛地刺向旁边的石柱,“叮” 的一声,刀刃没入石柱半寸,留下一个深深的刀痕。杂役弟子们吓得后退一步,没人再敢说话。李冲满意地看着这一幕,嘴角勾起一抹嚣张的笑容:“记住了,废物就该有废物的下场。半个月后的大比,你们就等着看林尘怎么被废掉吧!”
说完,他转身离开,留下一群瑟瑟发抖的杂役弟子,和演武场更加压抑的氛围。
而这场风暴的中心 —— 林尘的小院,此刻正被无数道目光 “包围” 着。
小院的矮墙外,每隔一会儿就会闪过一道身影,有的是慕容白的跟班,想窥探林尘的练剑情况;有的是好奇的外门弟子,想看看这个 “不知天高地厚” 的废物到底在做什么;还有的是同情林尘的杂役弟子,偷偷送来一些伤药或食物,却不敢靠近,只能把东西放在院门口,匆匆离开。
墙头的阴影里,一个穿着灰布短打的少年正探头往里看,他是慕容白的跟班之一,奉命观察林尘的动向。当他看到青石板上正在练剑的林尘时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—— 林尘的动作比传闻中更快,剑刃在晨光下泛着淡淡的冷光,每一次挥剑都带着一种让人心悸的韵律,完全不像一个无灵根的废物。
“哼,装模作样。” 少年冷哼一声,收回目光,转身快步离开,他要把看到的情况告诉慕容白,却在转身时没注意到,院中的林尘,其实早已察觉到他的窥探,只是没有理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