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看是好看,可它还是普通铁剑啊,能打得过张宏的青锋剑吗?” 赵铁柱还是有些担忧,打开食盒,里面放着热乎的小米粥和两个肉包子,“俺昨天又听人说,张宏的青锋剑能斩断精铁,你这剑要是被砍断了可咋办?”
林尘拿起一个肉包子,慢慢吃着,目光落在石桌上的剑鞘上:“剑的强弱,不全在材质,更在握剑的人。就算是凡铁,只要能跟上我的意念,能传递我的力量,就足够了。”
他想起昨日的练习:他用锈剑与赵铁柱找来的旧铁剑对练,旧铁剑的材质比他的锈剑好上几分,却在他的 “螺旋剑气” 下,剑身上留下了数道浅痕 —— 不是靠蛮力,而是靠意念引导剑刃旋转,找到铁剑的纹理缝隙,用巧劲破坏其结构。这让他更加确信,面对张宏的青锋剑,只要能精准找到法器的薄弱点,凡铁也能与法器抗衡。
吃过早饭,赵铁柱没有立刻离开,而是坐在一旁看着林尘练剑。他发现,林尘的练剑不再是单纯的重复动作,而是会时不时停下来,闭上眼睛,手指轻轻抚摸剑鞘,像是在思考什么。偶尔还会拿起院中的细竹或落叶,反复调整拔剑的角度和力道,直到每一次都能达到最理想的效果。
“师兄,你这练剑咋跟绣花似的,这么慢?” 赵铁柱忍不住问道,“之前你练剑又快又猛,现在咋反而慢下来了?”
“快,是为了突破速度的极限;慢,是为了掌控每一个细节。” 林尘睁开眼,拿起锈剑,再次摆出起手式,“面对张宏,快剑未必能破他的灵光盾,唯有精准到毫巅的控制,才能找到他的破绽。”
说着,他再次拔剑,剑速依旧不快,却在剑尖即将触碰到细竹时,突然用意念引导剑刃划出一道极小的 “螺旋”—— 剑刃如同拧动的螺丝,轻轻刺向细竹的竹节缝隙,没有发出丝毫声响,细竹却从内部断裂,断面平整得如同用刀削过一般。
“哇!师兄你这招好厉害!” 赵铁柱看得眼睛都直了,“要是用这招刺张宏的灵光盾,说不定真能破防!”
林尘点了点头,没有多说。这 “螺旋剑气” 是他近几日的最大收获,也是应对灵光盾的关键 —— 通过意念引导剑刃旋转,让力量集中在剑尖的一点,同时撕裂护盾表面的灵力波动,找到缝隙后顺势刺入。而这招的基础,正是七万次拔剑积累出的精准控制,若是没有之前的量的积淀,根本无法做到如此细微的意念引导。
夕阳西下时,林尘终于停下了练剑。他的衣衫已被汗水完全浸透,贴在身上,却丝毫没有疲惫感,反而精神焕发。他走到院中的井边,打了一桶清水,轻轻擦拭着剑身 —— 这是他每日练剑后的习惯,不是为了清洁,而是为了御剑 “交流”。清水顺着剑身流淌,带走残留的灰尘,也让剑刃的光泽更加明显,林尘能清晰地 “感觉到”,剑身在清水的滋润下,传来一阵愉悦的震颤。
“七万次了……” 林尘看着手中的剑,喃喃自语。他想起刚入青云宗时,第一次拿起这柄锈剑,连拔剑都要费尽全力;想起第一次突破一万次拔剑时,手臂酸痛得抬不起来;想起遇到瓶颈时的焦躁,得到点拨后的顿悟…… 每一次积累,每一次进步,都如同刻在剑身上的痕迹,清晰而深刻。
他知道,七万次不是终点,而是新的起点。这些积淀,不仅是拔剑次数的数字,更是意念与肉身的协调,是力量与精准的统一,是他与剑之间无法分割的羁绊。而这份积淀,将是他明日对阵张宏时,最坚实的底气。
夜色渐深,月光洒在小院中,将青石板照得如同白昼。林尘没有继续练剑,而是坐在石凳上,将锈剑放在腿上,闭目调息。意念如同流水般,在身体与剑之间缓缓循环,感知着剑的每一寸纹理,每一次轻微的震颤。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剑刃在月光下泛着的那丝寒芒,正与他体内的气血产生着微妙的共鸣,仿佛在为明日的对决积蓄力量。
院墙外的老槐树上,酒剑仙的身影再次出现。他拎着朱红酒葫芦,看着院中静坐的林尘,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。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林尘的剑意不再是之前的 “微弱烛火”,而是如同 “蓄势的篝火”,虽然依旧内敛,却蕴含着惊人的爆发力;而那柄锈剑,也在七万次的积淀下,渐渐显露出 “凡铁不凡” 的特质,剑身上的内敛寒芒,正是林尘剑意的延伸。
“七万次积淀,剑随人变,人随剑强。” 酒剑仙喃喃自语,往嘴里灌了一口酒,“明日的擂台,该让那些依赖法器的小家伙,看看什么叫‘剑由心生’了。”
他没有现身,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,只是静静地看了片刻,便如同融入夜色般悄然离去。小院中,只剩下林尘与他的锈剑,在月光下相互依偎,如同两个并肩作战的伙伴,等待着明日的考验。
林尘缓缓睁开眼,拿起锈剑,在月光下轻轻挥舞了一下。剑刃划过空气,发出一声温和的 “嗡鸣”,月光顺着剑刃流淌,在剑尖凝聚成一点极淡的寒芒。他知道,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 —— 七万次的积淀,是他的底气;与剑的羁绊,是他的武器;而 “神与剑合” 的感悟,将是他战胜张宏的关键。
夜色渐浓,小院中的灯火熄灭,只剩下月光与剑影相伴。林尘躺在床上,将锈剑放在枕边,能清晰地感觉到剑身传来的温和震颤,如同伙伴的心跳。他没有丝毫紧张,只有一种平静的坚定 —— 明日的擂台,他将用这柄七万次积淀后的凡铁,用自己的道,证明无灵根修士的力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