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宇立即明白了其中深意:
“大人是要借此试探赵仲宣的反应?若他包庇弟弟,就坐实了赵家谋逆之罪!”
“不止如此。”
太史谨眼中寒光一闪:“还要看看雍亲王会如何处置。”
与此同时,驿馆一间昏暗的厢房内。
赵仲宇眼皮颤动,他感到浑身乏力,头脑昏沉。他试图活动身体,却发现双手被反绑在身后。
“呃……”
他发出一声沙哑的呻吟,挣扎着睁开眼,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。
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,陈设简单,只有一床一桌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和……血腥气?
他猛地转头,看到身旁蜷缩着一个人影。
“喜…喜伯?”
赵仲宇的声音干涩嘶哑。
那人影动了一下,缓缓抬起头,露出刘喜那张布满污血的脸。
他花白的头发散乱,衣衫破损多处,露出弱很多。
“八…八公子…您,您醒了?”
刘喜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痛苦,他试图挪动身体靠近,却牵动了伤口,疼得倒吸一口冷气。
看到刘喜这副凄惨模样,赵仲宇瞬间清醒了大半,灭门之痛和眼前景象交织,让他心脏抽搐:
“喜伯!你…你这是怎么了?我们…我们这是在哪里?”
他环顾四周,眼中充满茫然:“我记得…我们不是在逃命吗?云帆津…后来…”
刘喜艰难地喘息着,老眼中泪光混着血污,声音悲切:
“八公子…老奴无能…我们…我们没能逃掉。在云帆津,被太史谨带着影武者追上了…老奴拼死抵抗,奈何他们人多势众…最终还是…还是落在了他们手里。”
“太史谨…”
赵仲宇念着这个名字,眼中迸发出仇恨的光芒:“那个皇帝的走狗!”
“咳咳…”
刘喜咳嗽着,嘴角渗出血丝:“他们把我们押到了武威关…关在这里。他们给公子您服了迷魂丹,让您一直昏睡…”
“他们想干什么?”
赵仲宇急问,被反绑的手腕因用力而磨得生疼。
刘喜抬起头,用一种哀伤的眼神看着赵仲宇,声音压低:“他们…他们不杀我们,是想用您…来威胁三公子啊!”
“三哥?”
赵仲宇一愣。
“没错…”
刘喜悲声道:“老爷蒙难,赵家…就剩下您和三公子了。三公子在武威关手握兵权,是陛下…是皇帝的眼中钉。”
“他们抓住您,就是为了让三公子投鼠忌器!若三公子顾及兄弟情谊,稍有异动,他们就有了借口,可以名正言顺地…将三公子也…”
赵仲宇如坠冰窟,身体微微颤抖。
他想起往日家族的荣耀,父亲的威严,兄长的关爱,再到如今的身陷囹圄,家族覆灭,连累兄长……巨大的悲痛和自责几乎将他吞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