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下密室阴暗潮湿,油灯的光芒将刑具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。
幽魇被冰冷的铁锁固定在刑架上,头颅无力地耷拉着。
一盆冷水泼下,他猛地惊醒,剧烈地咳嗽起来。睁开眼,看到的是太史谨那张毫无波澜的脸,以及周围那些闪着寒光的刑具。
“影武者的走狗…”
幽魇声音嘶哑,试图挣扎,却只引得铁链哗啦作响。
“给我个痛快!”
太史谨随手拿起一根布满倒刺的钢鞭,语气平淡:
“痛快?那太便宜你了。告诉我,你们在金陵的巢穴,同伙,还有…所有计划。”
“休想!”幽魇嘶吼。
鞭影落下!
啪!血肉横飞!
“啊——!”
凄厉的惨叫在密室里回荡。
烙铁、铁钳、钢针…各式刑具轮番上阵。幽魇的惨叫声从高亢到嘶哑,几次昏死又被迫清醒,身体已不成人形,但他骨子里的凶悍却被彻底激发。
“杀…了我…太渊…万岁…”
他断断续续地咒骂着,眼神依旧倔强。
太史谨停下动作,微微皱眉。
他扔下刑具,拿起一块布,慢条斯理地擦着手,话锋忽然一转,语气变得平淡却致命:
“幽魇,太和府林州城西区桂花巷。家中有老母,身体似乎不大好?妻子很贤惠,儿子六岁,挺活泼,女儿三岁,刚会叫爹爹吧?”
正咒骂的幽魇猛地僵住,他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,无尽的恐惧瞬间淹没了所有的疼痛和愤怒!
“你…你…你怎么…”
他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,家庭是他内心深处是最致命的弱点,更是溟殿为他严格保密的信息!
“林州近来不太平啊。”
太史谨仿佛在闲聊:
“流寇横行,灭门惨案好像也出了几桩。你说,若是她们突然得知你死得毫无价值,再被某些愤怒的势力找上门…那场景,啧。”
“不!不要!祸不及妻儿!!”
幽魇彻底崩溃了,疯狂地挣扎:
“我说!我什么都说!求求你!别动她们!求你了!”
心理防线彻底瓦解。
幽魇语无伦次地将金陵城的据点、人员、计划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。
太史谨默默听着,直到幽魇因情绪激动和虚弱再次剧烈咳嗽时,他才看似随意地追问:
“黑石平原之战前,罗云起的求援信石沉大海,也是你们的手笔?”
心智完全失守的幽魇脱口而出:
“是…是鬼面大人…他暗中扣下了最关键的那几封,拖延了时间…”
话一出口,幽魇自己也愣住了,随即脸上血色尽褪,露出了比刚才受刑时更深的恐惧!
太史谨眼神深处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光芒。
瞬间,密室内的空气死寂。
太史谨沉默了片刻,忽然转向旁边两名负责记录和行刑的心腹影武者。
这两人此刻脸色惨白如纸,身体微微颤抖,他们听到了绝对不该听的东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