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说你现在会伤害他们，” 萧靖渊的眉头皱了起来，语气依旧冷漠，“我只是防患于未然。阴阳两界的安危，不能赌在你的‘清白’上。苏墨，你要是真的问心无愧，就跟我去地府，查清楚了，我自然会还你公道。”
“我不去！” 苏墨的声音提高了，“我走了，祖地的百姓怎么办？混沌阵谁来守？离渊要是再来，谁来保护他们？萧靖渊，你只想着你的‘查清楚’，只想着你的‘秩序’，你根本没考虑过这些人的死活！”
两人越吵越凶，魂卫们都屏住了呼吸，不敢说话。就在这时，一阵虚弱的声音传来：“靖渊！别闹了！”
众人回头一看，只见沈清辞被两个小魂卫扶着，慢慢走了过来。她的脸色依旧苍白，脚步虚浮，随时都可能摔倒，却还是坚持着往前走。“苏墨哥是清白的，” 沈清辞的声音有点发颤，却很坚定，“那张书信是假的，我能证明！”
“清辞？你怎么醒了？” 萧靖渊赶紧走过去，想扶沈清辞，却被她轻轻推开了。
“我要是再不醒，你就要冤枉好人了！” 沈清辞看着萧靖渊，眼里满是失望，“昨天双阵启动时，我用魂息绑定双阵，能清楚地感知到苏墨哥的魂息 —— 他的魂息是纯净的，没有一点混沌气的杂质，也没有和离渊勾结的痕迹！离渊伪造书信，就是想挑拨你和苏墨哥的关系，让我们自相残杀，你怎么能中了他的计？”
萧靖渊看着沈清辞苍白的脸，看着她眼里的失望，心里突然慌了。他想反驳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—— 沈清辞的魂息感知不会错，她从来不会骗他。难道他真的冤枉了苏墨？难道他真的中了离渊的圈套？
“萧大人，地府传来消息！” 崔判官气喘吁吁地跑过来，手里拿着张纸，脸上满是急切，“离渊的手下招了！那封书信是他们伪造的，苏墨先生的印章也是他们偷偷从墨家祖地偷来的！那个说看到苏墨先生和离渊见面的魂卫，也是被离渊收买了，故意撒谎的！苏墨先生是清白的！”
萧靖渊接过崔判官手里的招供状，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，还按满了手印 —— 是离渊手下的手印，旁边还有医署的印章，证明招供时没有刑讯逼供。他看着招供状上的每一个字，又看了看苏墨失望的眼神，脸上瞬间没了血色。他张了张嘴，想跟苏墨道歉，却发现自己连一句 “对不起” 都说不出来。
“现在你信了？” 苏墨的声音冷得像风，没有一点温度。他看着萧靖渊，眼神里的失望像潮水一样，快要溢出来，“萧靖渊，我以前以为，我们的分歧只是理念不同，我以为，就算我们吵架，信任总还是在的。现在我才知道，我错了。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，不是理念，是你根本不信任我。以后，你的秩序，我不掺和了，我的传承，也不用你管了。我们各走各的路，互不相干。”
说完，苏墨转身走进祖地，“砰” 的一声关上了大门，把萧靖渊、崔判官，还有所有的魂卫，都挡在了外面。
萧靖渊站在门外，看着紧闭的大门，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。他知道，他和苏墨之间的关系，这次是真的冷了。那道因为怀疑产生的裂痕，已经深到了骨子里，就算道歉，就算解释，也再也回不到以前并肩作战的样子了。
沈清辞看着萧靖渊失魂落魄的样子，轻轻叹了口气：“靖渊，你太执着于秩序了，却忘了，信任才是守护阴阳两界的根本。没有信任，再完美的秩序，也护不住人心。你要是想挽回苏墨，就得先学会相信他，相信你身边的人。不然，就算这次和好了，下次还会因为别的事，再次反目。”
萧靖渊没说话，只是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。风里，传来祖地里面李伯安慰村民的声音，传来苏晓给云舒换药的动静，这些声音，像一根根针，扎在他的心上。他知道，他真的做错了，可现在，好像已经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