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莲抱着宝儿,眼泪落在宝儿的头发上,又抬手抹了抹,对萧靖渊与陈武深深鞠躬:“多谢两位大人,若不是你们,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” 她从怀里摸出一个绣着莲花的荷包,里面装着几块魂晶,“这是我攒的魂晶,不成敬意,还请大人收下。”
萧靖渊摆手拒绝,声音温和:“阿莲姑娘,保护亡魂是我们的职责。以后别让宝儿一个人乱跑,这河边邪魂多,不安全。” 他从怀里摸出一张备用的护魂符,递了过去,“这符能防邪魂,贴在宝儿身上,能保平安。”
阿莲接过护魂符,又要鞠躬,却被陈武拦住了。两人看着母子俩走进木屋,布帘落下时,还能听到宝儿兴奋地给娘亲讲遇到他们的经过,心里忽然暖暖的。
离开阿莲家,两人继续巡查,走到西市废墟深处时,拘魂链的镇魂纹突然发烫,比之前更甚。萧靖渊拔出腰间的魂刀 —— 那是拘魂司配发的制式魂兵,刀身泛着淡蓝色的魂光,刀柄上刻着 “镇魂” 二字。
“小心,邪魂不少。” 萧靖渊轻声说,与陈武背靠背站着,目光扫过周围的废墟 —— 只见三个邪魂正围着一个老魂灵,魂体发黑,爪子上还滴着黑色的魂液,老魂灵蜷缩在墙角,魂体已开始消散,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本破旧的书册。
“住手!” 萧靖渊大喝一声,魂刀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银光,直劈向最前面的邪魂。那邪魂嘶吼着转身,爪子带着黑液抓来,却被魂刀上的镇魂纹挡住,发出 “滋滋” 的声响,魂体上瞬间多了道缺口。
陈武也不甘示弱,拘魂链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,缠住了左边邪魂的脖颈,链身的镇魂纹亮起银光,邪魂在链中挣扎,魂体渐渐变得透明。右边的邪魂见势不妙,转身想逃,萧靖渊甩出拘魂链,缠住它的脚踝,用力一拉,邪魂重重摔在地上,魂刀随即落下,砍在它的魂核上 —— 邪魂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,魂体化作一缕黑烟,消散在空气中。
解决完邪魂,两人连忙走到老魂灵身边。老魂灵的魂体已很虚弱,气息微弱,手里的书册却还紧紧攥着,封面上写着 “论语” 二字,是阳间的典籍。“老人家,快吸收魂晶。” 萧靖渊从怀里摸出一块魂晶,递到老魂灵手里,魂晶的暖意瞬间蔓延开来。
老魂灵慢慢缓过劲来,看着两人,感激地说:“多谢两位大人救命之恩。这些邪魂太可怕了,昨天还吞了住在隔壁的老裁缝,今天就来找我了。” 他指了指手里的《论语》,“这是我生前给学生们讲的书,带到地府来,想给这里的孩子也讲讲,没想到……”
萧靖渊接过《论语》,书页上还留着老魂灵生前用红笔做的批注,字迹工整,透着教书育人的认真。“老人家,您放心,我们会加强这一带的巡查,不会再让邪魂伤人。” 他将书册还给老魂灵,又递过去一张护魂符,“这符您带着,能防邪魂。”
两人将老魂灵送回魂聚点,又在西区巡查了一圈,直到酉时才返回拘魂司。张司长听了他们的汇报,眉头紧锁:“看来西区的邪魂,还没彻底清干净。明天我派周平与吴奎跟你们一起去,他们是老拘魂吏,熟悉邪魂的习性,定能帮你们找到邪魂的源头。”
离开拘魂司时,天色已黑。萧靖渊与陈武去阴器监找苏墨,工坊里还亮着灯,苏墨正蹲在摊位前,专注地修补一把魂弓,弓身上的裂痕已用魂铁补好,正用魂火轻轻烘烤,让魂铁与弓身融合。墨九坐在旁边,帮他递着工具,两人时不时低声交谈,画面温馨得像阳间的师徒。
“苏小哥,我们回来了。” 萧靖渊走过去,看到苏墨摊位上摆着几块刻着镇魂纹的魂木板,“这是做什么用的?”
“给拘魂司做的镇魂板。” 苏墨抬起头,脸上沾了些魂铁屑,却笑得明亮,“李监丞说,你们巡查时若遇到邪魂聚集,可用这板镇住它们。今天巡查还顺利吗?”
“遇到了三个邪魂,还救了个幼魂和老教书先生。” 陈武接过话,把白天的事说了一遍,“只是邪魂好像还不少,张司长说明天派两个老吏员跟我们一起找源头。”
苏墨放下手里的魂弓,指尖在魂木板上轻轻划过:“邪魂的源头…… 说不定跟忘川河支流有关。那里魂息稀薄,容易滋生邪魂。” 他忽然想起什么,眼神变得凝重,“我今天在阴器监翻旧档案,看到记载说,有些地府官员,会故意释放邪魂制造混乱,趁机夺权。你们明天找源头时,多留个心眼,若看到有官员模样的魂灵在支流附近出没,一定要小心。”
萧靖渊点头,将苏墨的话记在心里。四人在工坊里聊了会儿,便各自散去。萧靖渊回到墨舍时,躺在床上,想着西区的亡魂,想着赵珩与李斯年的罪证,想着北境的士兵们。月光透过窗户,洒在床前,像极了北境的雪光,让他忽然觉得,自己的誓言,离实现又近了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