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让我道歉?你们配吗?”男人声音发颤却仍在硬撑。
小张的通讯机适时震动。他看了眼屏幕,轻声道:“林哥,外面有人找赵先生。”
窗外,黑色轿车悄然停靠。副驾驶上的秘书冲进来拽住男人:“会长正到处找你!刚接到李局电话,说有人在便利店闹事!你知道李局是谁吗?那是能决定商会项目生死的人!”
男人面无血色地看向林默——刚才嘲讽的“没背景”,此刻成了最讽刺的注脚。
“把地擦了吧,别影响顾客。”林默对小张说。
小张蹲身擦拭时,银色压痕再次显露。他抬头与林默对视,嘴角微不可察地一动,指尖在湿抹布上轻敲——仍是短-长-短,但结尾多了个确认般的顿点。
秘书拽着男人经过林默身边,递上名片:“先生,犬子无知,会长改日必当登门致歉。”
林默未接名片,只指向歪倒的酸奶:“整理好就行。”
轿车远去后,小张递来新矿泉水:“林哥,喝口水吧。”
林默接过水瓶,注意到小张指腹沾着银色粉末——似从录音笔脱落。他沉默地喝了口水。
“刚才的秘书,是李局的人吧?”小张突然低语,“我听见通讯机里说‘目标已控制,等待下一步指令’。”
林默动作微滞——小张不仅知晓李局,还能监听加密频道。这个泡面都舍不得加蛋的“穷同事”,身上的谜团比想象中更深。
小张不等回应,转身整理货架。阳光透过玻璃映在他身上,围裙的油渍与分拣商品的精准动作形成诡异反差——那姿态不像店员,倒像受过特殊训练的特工。
林默摩挲着裤兜里的改装手机。方才秘书所说的“李局来电”,其实是他发出的五个字密讯:「区商会,滋事。」十分钟内,副会长秘书亲自到场。
但他未曾告知任何人,包括小张。
而小张那句“通讯机里说”,究竟是无意泄露,还是刻意试探?
风卷着梅雨季的潮气涌入便利店。林默握紧冰凉的矿泉水瓶,凝视小张的背影,忽然想起昨夜密讯——
“渡鸦”,或许早已潜伏在他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