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桂芳骂声不断，情绪激动起来，竟然指着镜头，“姓秦的，你要是在看直播，听清楚我的话！你要是再在网上胡言乱语，挑拨我女儿和我女婿之间的感情，我顺着网线爬过去骂你！还有那些被她蒙蔽的网友，你们赶紧醒醒行不行？我女儿和女婿恩爱的视频全网都是，结婚证难道还能是假的？你们怎么还不信？我简直是无语！谢谢宝宝们送的礼物……”
屏幕里的脸是王桂芳的脸，声音也是她的声音，可偏偏她说出来的话，任由她想破头，也不敢想象会出自她口中。
她好像重新认识了王桂芳。
难不成王桂芳是表演型人格？
王桂芳即便为了讨好她，也不至于演戏演到这种程度吧？
季晓瑜面部肌肉抽搐，唇瓣动了动，硬是没有说出一句话。
她扫了眼弹幕，视线顿住。
【我的天，沈太太妈妈对女儿也太好了吧！羡慕！】
【这就是别人家的妈吗？要是我妈妈能对我这么好就好了呜呜呜！】
【给阿姨打call！支持阿姨！】
弹幕滚得飞快，季晓瑜还是看清楚内容。
不，不是这样的。
王桂芳从来没对她好过。
季晓瑜捏着手机的指节微微泛白，面色沉重地盯着画面里的人影。
她究竟想要干什么？
王桂芳谢了一圈，画风一转，突然抬眼看向屏幕，微笑道，“晓瑜，不要被网上那些言论影响，我不管别人怎么说，只希望你开心快乐。你的花店生意蒸蒸日上，我很开心。加油，不要累到自己和宝宝，还有，妈妈爱……”
王桂芳的视线仿佛穿透屏幕，直勾勾地看着她。
季晓瑜心里不舒服，胸口越来越闷，不等她把话说完，飞快退出直播。
熟悉的声音一瞬间消失不见，耳边顿时清静。
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，季晓瑜抬眼看向车窗外，这才发现，他们竟已经到达花店附近。
季晓瑜憋着一口气，扭头问沈戟川，“你说王桂芳到底想干什么？她被人夺舍了？”
她咬唇，“你千万别说什么，她可能悔改这种话，我几乎是从小和她逆反着长大的，她嘴巴上从来没有对我软过一次，绝不可能真正关心我！”
季晓瑜闭上眼睛，很快又睁开，“算了，戟川，不说她了。”
她自言自语，完全没有给沈戟川开口的机会。
他趁她叹气，沉声说，“如果你不想在网上看到她，我马上找人封了她的直播间。”
季晓瑜点头，沈戟川拿出手机，还没拨号，她的手又按在他手臂上。
“不行。”
季晓瑜面色凝重，重复道，“不能封她的直播间。”
沈戟川误会，“不麻烦，一通电话的事。”
季晓瑜摇头，语气烦闷，“我知道，这对你来说轻而易举。可是王桂芳闹这么一出，兴许已经上了热搜。外界都已经知道我们几人之间的关系，她现在风头正盛，如果此刻直播间被封，一定会引起议论。毕竟你是首富，大家都知道她是你丈母娘，谁会跟你过不去，封她的直播间来得罪你？”
她顿了顿，闷声说，“更有甚者，也许就会猜到是你做的。如果议论的人多了，没准话题就从王桂芳身上转移到我们身上。我已经见识过舆论的威力，网友颠倒黑白，借题发挥，传我们婚变，趁机诋毁你我也不无可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