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晓瑜下唇咬得发白，他是在怪她作为他的妻子，却在他朋友面前给他丢人了。
她唇瓣动了动，喉咙里辩解的话说不出口。
季晓瑜睫毛颤动，“我知道了。”
她解开安全带，跟随沈戟川下车。
在诊室，她又见到那天沈戟川带她见过的女医生。
做完检查，等待结果的间隙，季晓瑜出神。
眼前光线骤然变暗，引起她注意。
沈戟川忽然走到她身边。
季晓瑜打起精神，“沈先生，结果出来了？”
“还没有。”
沈戟川从怀里取出照片，“我只是忽然想起，这些还没给你。”
季晓瑜接过，看到邵阳龙飞凤舞的艺术签名，顿时一怔。
他不提，她都忘了。
好多签名照。
换做之前，她想都不敢想，可现在，它们却真真切切在她眼前。
一摞照片加起来没有什么重量，此刻却沉甸甸的。
她本该欣喜若狂，可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，她此刻身心俱疲，竟然连仔细翻看照片的心情都没有。
沈戟川小心观察季晓瑜的神情，她收到照片，好像并没有邵阳描述的那样开心。
他心情挫败。
他就说，不让邵阳签那么多。
如果不是邵阳签起来没完，季晓瑜也不会在他眼皮底下被陆南州拐走，又身体难受，险些晕过去。
沈戟川沉声说，“他签的多，你可以挂到网上去卖，我听贞贞说，像这种明星签名照很值钱。”
季晓瑜把签名照小心收进包里，“那可不行，这些签名照对我意义非凡，我要珍藏，才不卖给别人。”
沈戟川忽然问，“你开心吗？”
“当然开心了。”
季晓瑜和他四目相对，被他眼底的深沉烫了一下。
“沈先生，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？”
“你的情绪，对我来说很重要。”
沈戟川凝视她的眼睛，声音低沉有力，“我希望你天天开心。”
季晓瑜心颤了一下，随即反应过来，他是担心她情绪不好，影响宝宝发育。
她眼底闪过失落，很快扬起笑容，“我知道。”
“你不知道。”
沈戟川呼吸急促，“晓瑜……”
敲门声响起，盖过他的声音。
医生拿着报告走进来，顿时吸引两人注意。
沈戟川繁杂的念头一扫而空，他拿走医生手中的报告，焦急翻看，“她身体情况如何？”
女医生微笑，“沈总不用担心，太太身体很健康。”
“她今天险些昏倒，而且不是怀孕以来第一次，也不需要担心？”
“不同孕妇孕早期的孕反都不同，有一类容易发生迷走神经性昏厥，沈总，您平时让太太注意多喝水，远离容易刺激昏迷的原因，就可以减少发生概率。”
“刺激的原因？”
女医生点头，“气味，环境，心情都可能是原因，沈总可以让太太回忆一下。”
“不用回忆。”
沈戟川唇角勾起一抹冷笑，“我知道是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