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挠了下寸头，朝沈戟川微微点头，“沈总，这没有我的事，我就先走了。”
季来娣起身，“程先生，我送你。”
季晓瑜扔掉用过的棉签，收拾好医药箱。
急促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。
季晓瑜拿起手机，没看到来电显示。
沈戟川从旁说，“是你姐姐的手机在响。”
季晓瑜凑过去拿起手机，看到来电人，脸色微变。
季来娣将程硕送出门外，被他催促着回去。
她关好门，季晓瑜已经拿着嗡嗡作响的手机走到她面前。
季来娣看到她凝重的脸色，唇边的笑意淡去，“晓瑜，出什么事了？你怎么不接电话？”
季晓瑜把手机拿给她，“妈给你打的电话。”
她面色难看，“刚才她还给我发了消息，说起你离婚的事，我猜一定是赵华章他们跟她说了。”
季来娣脸色白了几分，“一定是。”
她咬牙挂断电话，王桂芳下一秒又打过来。
季晓瑜找她要手机，“姐，我帮你接。”
季来娣憋着一口气，挡掉她的手，“没关系，这是我自己需要面对的事。”
她朝季晓瑜笑了下，“晓瑜，之前是我太软弱，才给身边的人添了这么麻烦，以后不会了。不管多么困难，就算妈再也不认我，这个婚我也离定了。”
季晓瑜眼尾发红，“姐，你说这些干什么？我们是姐妹。”
季来娣接通电话，语气平淡，“妈。”
王桂芳的指责声劈头盖脸，“你别叫我妈，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！你现在心真是野了，竟然敢挂我的电话！我告诉你，你要是想气死我，就离婚！”
王桂芳气呼呼喘着粗气，迟迟没有听到季来娣回话，眉头蹙起。
她拿下手机，通话还在继续。
她脾气上来，“你装什么死？说话啊！”
季来娣的声音柔柔的，却好像变了一个人，“妈，是你不让我说话。”
她捏着手机的手指用力，骨节泛起青白，“我一定要离婚，就算你不认我，我也接受。你如果想劝我，就不用了，我意已决。如果没有别的事，我就挂了。”
王桂芳一口气梗在心口，“不许挂！”
季晓瑜在一旁，王桂芳嗓门大，说的话一字不落传到她耳中。
她瞥了下嘴，姐姐还是脾气太好，如果换做她，二话不说就挂了。
王桂芳冷哼一声，“季晓瑜在你旁边吧？”
季晓瑜怔了一下，和季来娣对视。
她根本就没有发出声音，王桂芳是怎么知道的？
王桂芳自顾自说，“要是没有她从中教唆，我猜你也没这么大胆子！老话说得真对，女儿就是赔钱货，最后能靠得住的永远都是儿子！”
季晓瑜翻白眼，忍不住开口，“得了吧！要不是我老公给季耀祖找工作，他现在还在家啃老！”
季来娣蹙眉，“妈，你还有别的事吗？”
王桂芳气炸，骂了季晓瑜两句，才说，“既然你们在一块，我就一起说了，耀祖他爸回来了，你们两个明天中午回家一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