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戟川两人将季来娣母女送回家。
季晓瑜朝欢欢挥手，“我走啦，欢欢是姐姐，要照顾好妹妹和妈妈。”
欢欢跑过来亲了她一口，“小姨再见！”
两人离开，回到家，季晓瑜悄悄看沈戟川。
回家一路上，包括刚才当着姐姐的面，他一直抿唇不语，眉头蹙在一起，好像有心事似的。
沈戟川似乎觉察到她的目光，忽然看向她。
两人四目相对。
季晓瑜关心地问，“沈先生，你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？”
工作上没有，感情上倒是有。
沈戟川对上她清澈关切的目光，心情复杂，又有一瞬间，为她的迟钝感到开心。
至少她在面对陆南州的时候，不会被陆南州的花言巧语轻易骗走。
沈戟川眉目舒展，“没有。”
季晓瑜欲言又止，“没有你为什么……”蹙着眉？
话说到一半，她被沈戟川打断。
“我在想事情，一些私事。”
沈戟川话锋一转，“晓瑜，以后每天早上，我们吃过早饭去公园散步怎么样？”
他的话题跳跃太快，过了好几秒，季晓瑜才跟上。
她唇瓣微张，“这么突然？”
沈戟川语气认真，“你怀着三胞胎，孕早期没有什么感觉，但未来日子会越来越辛苦，适当的身体锻炼是必要的，我查阅过资料，散步和游泳就是最适合孕妇的运动。”
难道他晚上突然和她换座，就是因为想问南州哥哥这个？
季晓瑜心底发热，轻轻点头，“可以呀，你想几点？”
“七点前后？我们还要一起吃早饭，如果太晚，天就热了。”
沈戟川不确定，“你能起得来吗？如果太早，我们改为晚上也可以。”
他顿住，眉头蹙起。
如果改为晚上，季晓瑜如果想借机去摆摊，岂不是又会频频碰见陆南州？
他费心约她共处，就是为了和她培养感情，怎么能白白给情敌做嫁衣？
“不行。”
季晓瑜还没开口，忽然听到沈戟川冰冷的声音。
她心颤了一下，他又缓和语气，“我忽然想起，最近晚上有跨国会议，需要电脑视频沟通，没法陪你出门。”
“没关系，我们早上就可以。”
季晓瑜怕他有压力，朝他笑了下，“沈先生，我从小就帮着家里干活，早起是家常便饭，七点起床对我来说就算是睡懒觉了，如果你想再早一些，我也可以。”
沈戟川眼底浮现心疼，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，一把将季晓瑜拥入怀中。
季晓瑜心脏停跳了一瞬，耳畔响起他低沉沙哑的声音，“小时候你一定吃了很多苦。”
他的话像一把小刀，在她装着回忆的口袋上划了一个小口，过去沉甸甸的不愉快争先恐后涌出，却在伤害到她之前化为乌有。
季晓瑜鼻子发酸，眼睛一瞬间红了。
泪水在眼眶打转，她昂起头，强忍着没有流下。
沈戟川却忽然松开抱着她的手臂，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花，“以后在我面前，你不用假装坚强，想哭就哭，想笑就笑。”
季晓瑜眼泪快要憋不住，她后退两步和他隔开距离，捂着脸，鼻音浓重，“诶呀，你怎么忽然说这些？你再这样，我真的要掉眼泪。那我们就说好早上，我、我先回房间了。”
她匆匆忙忙回到卧室，躲进卫生间，才任由眼泪往下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