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忽然想起，秦雪张口闭口提到老太太。
他沉声说，“这几年奶奶一直希望我成家立业，但我心思不在这，反复拒绝，她却仍兴致不减，甚至还去各家给我说亲，至于秦家，早在去年我就已经拒绝，应该是奶奶不愿意放弃，所以传达我想法的时候故意曲解我的意思。你如果不信，我现在就给奶奶打电话。”
季晓瑜耳鸣不断，沈戟川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，模糊听不真切。
她只看到他唇瓣一张一合，目光急切。
眼前又开始眩晕，她想说话，却发不出声音，就连身体也变得绵软无力。
她将身体重量倚靠在墙面上，才勉强支撑住没有摔倒。
沈戟川心烦意乱，拿出手机又放下，“现在太晚了，奶奶已经休息，明天一早，我让她老人家亲口跟你解释。”
“沈先生，我想回家。”
季晓瑜目光游移，并没有看他，甚至伸手去扯他的手臂。
沈戟川心口的火苗越烧越旺，积攒了一晚的愤怒和担惊受怕顿时爆发。
他捏住季晓瑜的手腕，将她压在墙上。
“王耀那个混蛋都跟你说了什么？无论他说什么，你都不要认真，他就是个浪荡的花花公子，离他远一点！”
他视线落在她发干的唇上，呼吸越来越急，“我真是疯了！季晓瑜，你到底知不知道，我……”
沈戟川话说到一半，肩头忽然一沉，季晓瑜直挺挺栽倒在他怀里。
沈戟川心跳骤停，赶忙抱住她。
季晓瑜柔若无骨，脸色发白，双目紧闭。
沈戟川吓坏，原地蹲下，单手搂住她，轻轻拍她的脸颊，“晓瑜？”
怀中人毫无反应。
他手覆盖在她额头，被她滚烫的皮肤烫了一下。
她发烧了！
沈戟川赶忙将她拦腰抱起，快步把她放进副驾。
疾驰去医院的路上，他给陆南州打去电话。
夜晚的街道并没有多少行人和车辆，沈戟川连闯了几个红灯，几乎和陆南州同一时间到医院。
同一时间，陆南州也看到沈戟川。
他快步走过去，看到副驾驶上昏迷的季晓瑜，她衣衫算不上整洁，苍白的脸色中透露着不正常的红。
他眉头紧锁，伸手去拉副驾驶的门，却被后方袭来的一股大力掀开。
陆南州顿住脚步，冲过去揪住沈戟川的衣领，厉声质问，“你对她做了什么！”
沈戟川捏住他的手腕，力度之大恨不得将他腕骨捏碎。
他用力扯掉陆南州的手，冷声道，“陆医生，你注意一下对待雇主的态度。”
“雇主？呵，沈总，你以为我处处忍让，是因为怕你？我只是不想让晓瑜伤心！”
陆南州心疼不已，“她为你牺牲那么多，你却这样对待她！”
沈戟川蹙眉，陆南州已经大步越过他，拉开车门，俯身抱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