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来娣僵住，下意识抬手阻挡。
赵华章扯下她的手臂，“你刚才说什么？要带乐乐去做检查？行，你等我，我这就回卧室换衣服！”
他笑容满面，一边往卧室走一边嘟囔，“这床不好，得换个新的，墙也得刷一遍……”
没过多久，他换了一身衣服，抱着乐乐出来，“来娣，晓瑜刚才说她什么时候再来？明天是吧？一会儿咱们从外面回来，你提醒我去买点好酒好菜，等明天一早，你给晓瑜打个电话，让她一定把妹夫也叫来，我有桩小生意要和他谈！”
……
季晓瑜拽着沈戟川飞快下楼，刚走过拐角，就被他反手拽住胳膊。
“你还怀着孕，走慢一点。”
季晓瑜抬头向上看，确定赵华章没跟来，紧绷的心弦才变松。
下楼时，她不放心，又叮嘱，“沈先生，以后他如果再问你公司的事，你不要透露太多你的信息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季晓瑜轻咬下唇，“我不想你总是为难，做那种往公司里面塞人的行为。”
她问，“我弟最近表现怎么样，有没有给你惹麻烦？”
“没有，听分公司领导说，他很听话。”
季晓瑜眉目舒展，“那就行，他要是惹事你告诉我，你不方便出面，我教训他。”
坐上车，沈戟川忽然叫她。
“晓瑜。”
“嗯？”
“我们既然已经结婚，我作为你的丈夫，也有应尽的义务。你可以不用像之前一样，事事都压在自己身上，我也可以帮你做很多事。”
沈戟川顿了顿，“你可以试着依靠我。”
季晓瑜心底传来悸动，鼻子发酸，眼底染上红意。
第一次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。
她低垂着头，不敢直视他的眼睛，生怕他发现她泄露的情绪。
她鼻音浓重，轻轻应了一声，又开口，“沈先生，谢谢你。”
快到家的时候，她收到姚红发来的消息，赶忙说，“沈先生，我临时有活，得去药店一趟。”
“我陪你。”
沈戟川把车停在药店门口，跟随季晓瑜进店。
店里迎面走来的女人他认得，是季晓瑜的同事。
他看了她一眼，她却迅速回避，走得飞快。
姚红离开，沈戟川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半晌，“你的同事似乎对我有点意见。”
季晓瑜帮他把凳子拉出，示意他来柜台里面坐。
她复杂地看了他一眼，“还不是因为你上次忽然抽风，臭着一张脸离开，红姐误以为你是那种不好相处，随随便便冷暴力的人。”
她说完忽然想起，那次他忽然变脸，好像是她叫他叔叔，他不开心。
季晓瑜眼底浮现出尴尬，轻咳一声。
沈戟川沉默不语，季晓瑜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没事，等下次见面，我帮你和她解释。”
季晓瑜顿了顿，又说，“其实她对你第一印象挺好的，一开始你送我，她不知道你是我老公，还跟我夸过你几次，说你帅呢。”
沈戟川视线突然看过来，“你呢？”
“我什么？”
“你觉得我也是不好相处的人吗？”
季晓瑜欲言又止，沈戟川语气认真，“你我之间没什么不能说的，我想听实话。”
季晓瑜点了下头，沈戟川心凉了半截。
难怪她总是抗拒他的靠近，原来是因为觉得他不好相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