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伸手去拿他手中的棉签，“我自己来就行。”
“伤在脖颈处，你自己怎么看得到？”
“有镜子。”
“我来更快。”
沈戟川没给她选择的机会，将棉签伸到她面前。
季晓瑜咽了口唾沫，昂起头。
下一秒，颈间一凉，传来痒意。
她缩了下脖子，后知后觉，不对啊，她皮肤根本就没有破皮，完全不需要消毒。
沈戟川眉头微蹙，“疼？我轻点。”
他动作轻柔，仔细涂抹之后，才说，“好了。”
季晓瑜僵硬地维持同一个动作，听到他的声音，如蒙大赦，忙低下头。
沈戟川扔掉医疗垃圾，回来之后，径直走到季晓瑜身旁坐下。
季晓瑜摆弄手机，注意力却一直没有离开沈戟川。
他怎么不坐在刚刚的位置，反而跨越这么多张空椅子，坐在她旁边？
药店内十分安静，落针可闻。
时间一分一秒流逝，季晓瑜又开始感到燥热。
她拿起遥控器，烦闷地调整温度。
今天这空调怎么回事，一点不制冷，难道是坏了？
风铃声忽然响了，季晓瑜忙起身迎接，“您好，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？”
她忙碌起来，心渐渐平静。
季晓瑜重新坐下的时候，已经是十分钟之后。
她做完记录，忽然想起，“对了，沈先生，我弟找你了吗？”
“嗯，我已经让人事带他入职了。”
季晓瑜追问，“他已经上班了？他做得怎么样，有没有挑这挑那？”
“今天第一天，目前我还没有收到他不满的消息。”
季晓瑜讶异，“竟然没有？”
如果季耀祖能坚持做好这份工作，她真的会对他态度有所改观。
她认真道，“沈先生，虽然他是我弟弟，但你不用徇私，你正常给他安排工作，让上司和对待其他员工一样，正常对待他就行。”
“公司里没人知道他和我的关系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季晓瑜叹气，“虽然我妈很过分，让你为难，但我妈是我妈，我弟是我弟，沈先生，无论如何，谢谢你给他提供一份工作，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“你是我妻子，他也不是外人。给他安排工作不难，能不能留下，就是他的事情了。”
沈戟川捻动佛珠，话锋一转，“只要你想，我可以马上安排你到我身边工作。”
季晓瑜笑道，“我工作忙到排不过来，哪还有空去你那工作？”
她想起昨晚敲定的大单，迫不及待和沈戟川分享，“我还是第一次接到往公司派送的大单，希望不要出纰漏，我还盼望对方能变成我的回头客呢。”
“会的。”
季晓瑜忍俊不禁，“沈先生，你怎么比我还有信心？”
沈戟川面不改色，“你办事认真，审美也好，我相信对方看到你的态度，会愿意和你一直合作。”
季晓瑜祈祷，“但愿如此。”
她朝沈戟川笑了下，“沈先生，这单能成多亏了你，昨晚……拥抱是拥抱，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缺，所以才随口提了个要求敷衍我。但我想送你礼物，作为谢礼，你认真想想，到底想要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