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晓瑜闻声转头，手臂却被一股力拉了一把。
她偏转方向，向边上走了两步。
“晓瑜，你没受伤吧？”
季晓瑜听到陌生又熟悉的关切声，怔了一下。
她站稳之后抬头，看清眼前人，讶异盖过后怕，“南州哥哥，你怎么在这？”
又一个小孩骑着自行车快速经过，陆南州忙拉着她的手臂，轻轻把她往边上带了带，“晓瑜，当心。”
走到安全处，他又开口，“我家住在这附近，晚上有时间就会来公园散步。”
陆南州看着小孩骑车打闹的背影，轻声叹息，“看到他们，我一下子想起我们上高中的时候。明明早上起得很早，课又多，下了晚自习，却也不觉得累，步行回家的时候，还会摸黑来公园玩。一晃这么多年过去，却还好像是昨天发生的事。”
季晓瑜唇角微微上扬，眼底多了几分感慨。
两人相视一笑的画面映照在沈戟川眼中，变得刺眼，尤其是陆南州搭在季晓瑜手臂上的手，更像一块石头压在心口。
他面色沉了几分，快步走过去，两人说话声变得清晰。
陆南州问，“晓瑜，你也是饭后出来散步？你一个人出来的？”
“这不是听取了你的建议吗？陆医生。”
季晓瑜朝他眨了下眼睛，继续说道，“我不是一个人，我和沈先生一起出来的。反正晚上在家也没有别的事，就出来摆摊卖花了。”
“你说的沈先生，是沈总？”
“嗯。”
陆南州诧异，忽然想起在医院时，她避开沈戟川的手。
他问，“你们不是夫妻吗？你们甚至有了孩子，你怎么还叫他沈先生？”
话音未落，沈戟川的声音插进来，“夫妻之间的小情趣罢了。”
他大步走近，扯着季晓瑜的手，将她拉回身边，对上陆南州审视的目光，“多谢陆医生，刚才及时拉了下我妻子。”
季晓瑜掌心一热，垂在身侧的手被沈戟川的大手牢牢攥住。
陆南州的目光落在她身上，压得她抬不起头。
她生出些不自在，手心冒出热汗，手指微微动了动，沈戟川好像有察觉似的，握得她更紧。
季晓瑜心不在焉，小声对他说，“沈先生，沈奶奶不在这，我们不用演戏。”
陆南州隐约听到几个字眼，疑惑地问，“演戏？演什么戏？”
沈戟川眼底闪过一抹不快。
季晓瑜在跟他说话，陆南州接什么话？
他掩去情绪，松开和她交握的手，轻轻推了她一下，“晓瑜，你的顾客还在等你。”
季晓瑜顿时顾不得其它，“诶呦！我给忘了！幸好你提醒我！那我先过去了！”
她歉意道，“南州哥哥，一会儿再聊，我先去把小摊布置好。”
陆南州微笑地看着她，“好。”
沈戟川冰冷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移，心底忽然燃起一团火焰，烧得他心情烦躁。
他上前一步，截断陆南州看向季晓瑜的目光，“陆医生还有别的事？”
“没有别的事。”
他注意到沈戟川怀中抱着的花桶，伸手抱走，“正好可以留下搭把手。沈总，你给我吧。”
沈戟川又将花桶抱回，下巴微抬，指向马路对面，“你如果想帮忙，就去后备箱把其它东西搬过来。”
陆南州挽起衣袖，“没问题。”
沈戟川盯着他走远，这才抬脚走向季晓瑜。
“美女姐姐，你拿好花！祝你生活美满！欢迎下次光临！”
季晓瑜送走顾客，开心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