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南州明明是他请来的医生,理应有任何事都事无巨细地汇报给他。
但是从他看到季晓瑜起,就再也没有理会他,就好像他不存在似的。
沈戟川不喜欢他看向季晓瑜的目光,他身为男人,太清楚那样的眼神代表着什么!没有男人会喜欢他的所有物被别人觊觎。
他伸手去握季晓瑜的手,却被她轻巧避开。
陆南州将他们的动作看在眼里,眼底闪过一抹疑惑。
季晓瑜心不在焉地走在前面,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沈戟川难看的脸色。
她怎么问完诊出来,好像丢了魂似的?
“当心门。”
沈戟川大步越过她,抬手挡住将要合上的电梯门。
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,季晓瑜和他站在一起,距离似乎比平时远。
“你身体还是不舒服?”
季晓瑜视线游移,对上沈戟川的漆黑的眼睛,这才反应过来,“你在和我说话?”
沈戟川耐着性子重复一遍,季晓瑜摇头,“我没事,我很好。”
那她这是怎么了?
回到车上,沈戟川看到她手中被她捏得皱巴巴的名片。
他伸出手去拿,她却已经将名片小心收进包里。
沈戟川手指在方向盘上轻点,“今天产检怎么做了这么久?”
“我们说了会儿话。”
“和宝宝有关?”
季晓瑜身心俱疲,靠在座椅上望着车窗外,闷声应道,“嗯。”
沈戟川见状,以为她昨晚没有休息好。
“你睡吧,一会儿到家我叫你。”
“好。”
季晓瑜闭上眼,很快迷迷糊糊睡去。
车子在道路上平稳地行驶,缓缓停在小区楼下。
沈戟川解开安全带,侧身叫季晓瑜,话到嘴边却顿住。
她睡着了。
季晓瑜安安静静地靠着车窗,双目紧闭,呼吸平稳,和昨晚张牙舞爪抱着他的模样判若两人。
沈戟川呼吸变轻,止不住地盯着她看。
她好像做梦了,眉头轻轻蹙在一起。
沈戟川跟着她一同蹙眉。
她做噩梦了?
他犹豫要不要叫醒她,忽然听到她呓语,“不要……不要撕我的录取通知书……”
季晓瑜声音含糊,沈戟川没有听清。
他凑近拍她的胳膊,“晓瑜,醒醒,到家了。”
她似乎被梦魇住,语气焦急,“南州哥哥……等等我……”
沈戟川听清,眉头蹙起。
南州?
刚刚那个医生也叫南州。
天下哪有这样巧的事?
难道……他们认识?
他们认识,她为什么不说?
蛛丝马迹顿时串联起来,沈戟川忽然想起昨晚。
季晓瑜说梦话,也一直在喊哥哥。
那时他没有听清,也许她叫的不是苏向宇,而是陆南州。
沈戟川没由地烦躁,唇角下拉,脸色阴晴不定。
季晓瑜胸腔憋闷,呼吸越来越急促,忽然惊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