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脑海中响起的提示音让姜羡微微一怔，随即心底泛起一丝莞尔。这系统，倒是很会“锦上添花”。
傍晚，他们没有回顾家别墅用餐，而是按照顾青宇早先的规划，去了位于尼斯山顶区（ciiez）一家需要提前数月预定的米其林餐厅。餐厅坐落在一栋老建筑内，环境优雅私密，食物是融合了现代技法的普罗旺斯风味，每一道都精致得像艺术品。
用餐时，顾青宇接了一个工作电话，走到一旁低声处理了十几分钟。回来时，他略带歉意：“不好意思，一点突发情况。”
“没关系，工作重要。”姜羡表示理解。她注意到他眉宇间一闪而过的凝重，但很快又被他用轻松的笑容掩饰过去。她没有追问，这是他们之间默契的界限——不过度侵入对方需要独立处理的事务领域。
回别墅的路上，夜色已深。车内很安静，姜羡抱着那幅画，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沿海公路灯火。顾青宇忽然开口，声音在密闭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：
“羡羡，有时候我觉得，你好像什么都懂，但又什么都不说破。”他顿了顿，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，“就像今天那幅画，你能看到里面的温柔。而很多人，可能只看到漂亮的颜色。”
姜羡转过头，在仪表盘微弱的光线下看向他轮廓分明的侧脸。她知道，他话里有话。或许是在指那幅画，或许是在指她本身。
“有些东西，说破了，味道就变了。”她缓缓说道，声音平静，“就像欣赏画，每个人感受到的，本就该是自己心里的东西。”
顾青宇沉默了几秒，随即低低地笑了：“你说得对。”他伸手过来，紧紧握了一下她的手，“是我心急了。”
他不再多说，但姜羡能感觉到，他心中的某些疑惑并未消散，反而因为她的回应，变得更加清晰，也或许，更加着迷。这是一种心照不宣的博弈，关乎了解，关乎耐心。
回到房间，姜羡将那幅描绘天使湾夕阳的小画放在床头柜上。柔和的灯光下，画中的温柔霞光仿佛真的流淌出来。
她收到墨渊的简报：「东欧团队核心成员对最终合作方案表示原则同意。另，‘迅捷’在东南亚市场有异常资金流动，意图不明，已加派监控。」
她回复「持续关注」，放下手机。
沐浴后，她站在阳台上。南法的夜温暖而静谧，远处海面上有轮船的灯光缓缓移动。
她和顾青宇的感情在风景与日常中悄然加深，商业的棋局在万里之外无声推进。她就像这地中海夜晚的一叶扁舟，看似随风荡漾，实则舵盘在握，方向清晰。
这种掌控着自身航向，同时又能欣赏沿途星光与温暖港湾的感觉，让她无比踏实。她知道，这场旅程，无论是地理上的，还是人生中的，都正驶向更令人期待的深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