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文彬教授接手的“智能终端人机交互趋势与投资机会”横向课题，成为了姜羡眼下绝佳的掩护与信息渠道。
课题的委托方是国内一家实力雄厚的综合性产业资本——“金石资本”，其投资触角广泛，在硬件制造和基础软件领域均有深厚布局。
课题组第一次会议，除了周教授和几位博士生，姜羡作为唯一的本科生参与其中，并未引起太多注意，只当是周教授格外看重的学生。
会议主要讨论了研究框架和方法，确定了将从技术演进、市场规模、产业链格局和潜在风险四个维度进行剖析。
姜羡主动承担了“产业链关键节点与潜在投资标的分析”部分的研究。
这个任务让她可以名正言顺地、系统地梳理国内外在人机交互领域有潜力的公司、研究团队和专利布局。她将这份学术任务与牧恒正在进行的商业情报搜集紧密结合。
在图书馆查阅最新学术论文和行业报告时，她重点关注与“方舟”项目可能相关的分布式计算、实时渲染和低延迟网络技术。
在课题组内部讨论时，她会有意引导讨论方向，探讨构建超大规模虚拟环境所需的技术栈和可能遇到的瓶颈，从中捕捉“金石资本”乃至周教授本人对这些前沿领域的看法和资源网络。
几天后，她向牧恒传递了一份梳理后的信息：
“‘金石资本’在半导体材料和高端服务器领域有间接投资，与国内几家主要的云服务商关系密切。周教授在之前的谈话中，提到过中科院某个所在新型计算架构上有所突破。”
“另外，根据公开论文和专利分析，目前在国内，能支撑‘方舟’项目愿景的底层技术团队，除了几家巨头的研究院，还有两到三家处于早期阶段的初创公司值得关注，它们分别在分布式数据库和实时通信协议上有独特优势。”
“收到。我会安排团队对这几家初创公司进行接触和评估。”牧恒回复，“同时，我们注意到‘迅捷’的‘方舟’项目已经开始与其中一家云服务商进行初步接触。”
对手的动作很快。姜羡沉吟片刻，指示：“我们不必直接与‘迅捷’争夺同样的资源。重点关注那几家拥有独特技术的初创公司，以及……中科院那个研究所的成果转化可能性。有时候，颠覆性的力量往往来自边缘和创新源头。”
“明白。另外，‘幻月’的概念原型机已经准备就绪，可以进行第一次内部演示。时间定在本周五晚上，地点在郊区的保密实验室。”
周五晚上，姜羡驱车来到位于京北郊区的一个不起眼的产业园。“幻月”的临时实验室就设在这里。实验室内部简洁而充满科技感，几位核心工程师严阵以待。
演示开始。姜羡戴上了一副外观尚显笨重、但内部集成了众多传感器的头显设备，双手也佩戴了特制的传感手套。
当她抬起手，无需任何控制器，虚拟屏幕上她的手掌模型就同步做出了精确的动作。她可以凭空“抓取”一个虚拟方块，随意旋转、缩放，甚至做出揉捏、抛接等复杂动作，延迟低到几乎无法察觉。更令人惊叹的是，系统能根据她手指的微小压力和姿势变化，赋予虚拟物体不同的物理属性反馈——轻抚是光滑，用力捏压则呈现韧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