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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3章 —“全球牡丹”汉饰(2 / 2)

顾星晚拉着陈守义走到“全球牡丹”前,指着花瓣上的一处纹路说:“您看,上次下雨时修补的银线,现在成了大家最喜欢的地方。很多人说,这处不完美的修补,反而让花更有生命力。”陈守义摸着银线,笑着点头:“是啊,就像老竹子上的疤痕,反而更结实。手艺也一样,碰撞里的小意外,说不定就是最好的创新。”

那天下午,莉娜和阿明也从叙利亚发来视频。镜头里,他们的工作室里摆着新的珐琅坩埚,旁边还放着非洲匠人寄来的黑檀木样品。“我们试着把珐琅涂在黑檀木上,没想到效果特别好。”莉娜拿起一块样品,黑檀木的深沉裹着珐琅的明亮,像极了夜色里绽放的牡丹,“等开春我们就回去,把这新做的花茎接在‘全球牡丹’上,让它长得更高,开得更艳。”

视频通话结束后,顾星晚站在展厅里,看着旋转的“全球牡丹”,突然觉得它就像一棵大树,根扎在双面江南的土壤里,枝叶却伸向了全世界。每一种新加入的工艺,都是一根新的枝丫;每一个参与创作的匠人,都是滋养它的养分。而那些来看它的人,就像春风,带着不同的故事,让这棵树始终充满生机。

春节前夕,艺术中心举办了一场“全球牡丹”主题活动。展厅里挂满了灯笼,灯笼上印着不同工艺的图案——竹编的纹路、珐琅的色彩、莳绘的金粉,还有孩子们画的剪纸牡丹。活动当天,陈守义带着一群年轻人编竹丝,玛利亚教大家捏羊毛毡花苞,拉吉则现场演示宝石镶嵌,展厅里到处都是笑声和手艺碰撞的声音。

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,在“全球牡丹”前站了很久。他指着花瓣上的珐琅,对身边的孙子说:“爷爷年轻的时候,在叙利亚见过这样的珐琅手艺,那时候我以为,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。没想到今天,能在自己的国家看到它,还和咱们的竹编融在一起,真好啊。”孙子仰着头,看着爷爷眼里的泪光,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,伸手摸了摸花瓣上的竹丝,小声说:“爷爷,我以后也要学这个,把您见过的手艺,都留在这朵花上。”

顾星晚看着这一幕,眼眶有些发热。她走到留言本前,翻开最新的一页,上面写着一行稚嫩的字迹:“我要把奶奶的刺绣,缝进牡丹的花瓣里,让全世界都看到奶奶的手艺。”旁边还画了一朵小小的刺绣牡丹,针脚歪歪扭扭,却格外认真。

窗外的雪还在下,展厅里却温暖如春。“全球牡丹”依旧在旋转,花瓣上的每一种工艺,每一抹色彩,都在诉说着不同的故事——有匠人的坚守,有年轻人的热爱,有跨越国界的拥抱,还有永不停止的传承。顾星晚知道,这朵花永远不会真正完成,因为只要还有人愿意把自己的手艺、自己的故事、自己的家乡融进来,它就会一直生长,一直绽放,一直把全世界的温度,都藏在花瓣里。

夜深了,展厅里的人渐渐散去,只剩下“全球牡丹”在灯光下静静旋转。顾星晚关掉大部分灯光,只留下一盏暖黄色的灯,照在花瓣上。她坐在长椅上,看着竹丝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,珐琅的光泽像星星一样闪烁,突然觉得,这朵花就像一个约定——和所有热爱手艺的人约定,要把不同的文化连在一起;和所有心怀美好的人约定,要让世界在相遇中变得更温暖;也和未来约定,要让每一种手艺,都能在时光里,开出属于自己的花。

她拿出手机,给吉安卡发了一条消息:“‘全球牡丹’的第二季,我们可以开始了。这一次,让它带着更多的故事,开得更远些。”窗外的雪还在飘落,落在玻璃幕墙上,像给这朵永不落幕的花,又添了一层温柔的底色。

全球牡丹:在时光里生长的花

开春后的第一场雨,把双面江南艺术中心的庭院洗得格外清亮。顾星晚刚推开展厅的门,就看见陈守义蹲在“全球牡丹”的展台旁,手里拿着竹刀,小心翼翼地清理着竹编花瓣缝隙里的灰尘。竹丝在雨水的潮气里泛着温润的光,像被重新注入了生机。

“顾馆长,你看这竹丝,过了一冬还是这么结实。”陈守义抬起头,指了指花瓣边缘,“我昨儿把非洲寄来的黑檀木样品磨了磨,试着和竹编接在一起,你瞧,这木色和竹黄多配,就像花茎自然长在花瓣下似的。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块拼接好的样品,黑檀木的深沉托着竹编的轻盈,确实比单独的竹编多了几分厚重感。

顾星晚刚要说话,展厅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。转头望去,玛利亚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走了进来,头发上还沾着外面的雨星子。“我带来了北欧银器师傅寄的银线!”她把布包往工作台上一放,掏出一卷细如发丝的银线,“他们说这银线能弯成任何形状,还不会断,正好用来做牡丹的花萼,裹在黑檀木花茎外面,又亮又结实。”

两人正围着样品讨论,莉娜和阿明的视频电话突然打了进来。镜头里,他们身后的工作台上摆着一排排珐琅颜料,其中一抹淡紫色格外显眼。“这是我们用埃及马赛克的玻璃粉调的新颜色,”莉娜拿起颜料盘对着镜头晃了晃,“把它涂在银线花萼上,阳光一照,会像带着一层雾,和竹编花瓣的通透特别搭。”阿明则举着一把新做的錾子,“我还磨了把细錾子,能在珐琅上刻出马赛克的小纹路,让两种工艺贴得更紧。”

挂了电话,顾星晚把样品放在“全球牡丹”旁边对比。原本的花瓣已经足够惊艳,可加上黑檀木花茎、银线花萼和淡紫珐琅后,整朵花仿佛有了扎根的地方,不再是悬浮的美丽,多了几分脚踏实地的生动。她突然想起之前那个扎马尾辫的女孩,便拿出手机翻出照片:“上次那个想加剪纸的学生,说这周末要带她奶奶来,老太太是剪纸老手,说不定能给花瓣添点新花样。”

周末那天,女孩果然牵着奶奶的手来了。老太太穿着深蓝色的对襟衫,手里攥着一把剪刀和一叠红纸,走到展台前,眼睛一下子就亮了。“这花编得巧,珐琅也烧得好。”她伸手摸了摸竹编花瓣,手指在纹路间轻轻滑动,“要是在花瓣边缘剪点细花纹,像牡丹的花络那样,会不会更灵动?”说着,她拿起剪刀,红纸在手里转了个圈,几秒钟的功夫,一朵小巧的剪纸牡丹就落在了手心,边缘的纹路细得像发丝。

陈守义凑过来看了,连连点头:“我可以把这剪纸夹在两层竹丝中间编,这样花纹不会掉,还能透出竹丝的黄,就像花瓣里藏着朵小红花。”老太太一听,笑得眼睛都眯了:“那好,我多剪些,有圆的、尖的、带卷边的,你们想怎么用就怎么用。”女孩在一旁拿着手机拍照,嘴里念叨着:“我要把奶奶剪纸的样子拍下来,以后教同学,让更多人知道剪纸也能和竹编、珐琅搭在一起。”

没过多久,拉吉从印度寄来了包裹。打开一看,里面除了各色宝石,还有一小罐特殊的黏合剂。他在附言里写:“这黏合剂是用树脂和植物胶熬的,粘力强还透明,把宝石嵌在剪纸花纹的空隙里,不会挡住剪纸的纹路,还能让宝石像长在纸上一样。”顾星晚试着用黏合剂粘了颗小蓝宝石在剪纸牡丹的中心,阳光一照,宝石的蓝透过红纸,在竹编上映出一小片光斑,美得让人挪不开眼。

四月初,山田带着新调的莳绘漆料回到了艺术中心。他的漆盘里多了一种带着细闪的淡绿色,“这是用京都的抹茶粉和金粉调的,”他用毛笔蘸了点漆料,在银线花萼上轻轻画了几笔,“涂在银线上,能让银线不那么冷,还能和黑檀木的颜色呼应,就像花萼上长了层薄霜。”他画得极慢,每一笔都要等漆料半干,再撒上一点细闪粉,让绿色里藏着星星点点的光。

随着新工艺一点点加入,“全球牡丹”渐渐有了新的模样。黑檀木花茎稳稳地托着花瓣,银线花萼裹在茎上,淡紫珐琅透着雾感,抹茶绿的莳绘闪着细光,剪纸花纹夹在竹丝间,宝石嵌在花纹中心,连玛利亚之前做的羊毛毡花苞,也被她加了一层细羊毛,摸起来更软,像刚冒头的嫩芽。

这天下午,展厅里来了位特殊的参观者——一位研究非遗文化的老教授。他围着展台转了三圈,手里的放大镜几乎贴在了花瓣上,最后停下脚步,对顾星晚说:“我研究非遗几十年,总担心这些老手艺会断在时光里。可今天看到这朵花,突然不担心了。你看,竹编没丢四川的魂,珐琅还带着大马士革的温度,剪纸也留着江南的巧,它们不是被硬凑在一起,是真的长在了一起。”

顾星晚听着,心里一阵发热。她指着花瓣上那处被雨水打湿后修补的银线:“之前这地方坏过,大家一起想办法补,结果补出来的地方成了最特别的部分。其实手艺的传承也一样,不是要守着老样子不变,是要让它们和新的东西碰撞,才能长出新的生命力。”老教授点点头,从包里拿出一本笔记本:“我想把这朵花的故事写进书里,让更多人知道,老手艺也能开出全世界都喜欢的花。”

五月的一天,吉安卡突然出现在艺术中心。他刚从佛罗伦萨飞来,手里提着一个木盒,里面装着欧洲玻璃匠人做的玻璃露珠。“这些露珠里掺了金箔,”他把玻璃露珠放在“全球牡丹”的花瓣上,阳光透过玻璃,金箔在花瓣上洒下细碎的光斑,“就像清晨的露水,沾在花上还带着光。”顾星晚拿起一颗露珠,轻轻嵌在羊毛毡花苞旁,瞬间,花苞仿佛真的沾了露水,要开未开的模样更显娇嫩。

吉安卡围着展台看了一圈,突然说:“我们可以在艺术中心外建一个小花园,种上不同国家的牡丹品种,让‘全球牡丹’的工艺花,和真的牡丹长在一起。春天的时候,真花开花,工艺花在展厅里转,多好。”顾星晚眼睛一亮:“这个主意好!我们可以让来的人不仅能看工艺花,还能闻真牡丹的香,摸真牡丹的花瓣,这样他们更能懂,为什么我们要把全世界的手艺融在一朵花里。”

说干就干,没过多久,艺术中心的庭院里就种上了洛阳红、京都白、地中海粉、印度黄……不同颜色的牡丹在阳光下开得热热闹闹。陈守义还在花园里编了个竹制的花架,把“全球牡丹”的缩小模型挂在上面,风吹过,模型轻轻转动,和仰头看着模型,嘴里念叨着:“这是竹编的,这是珐琅的,这是剪纸的……”

入夏后,艺术中心收到了一封来自非洲的信。信是一位木雕匠人写的,他说看了“全球牡丹”的照片,想把非洲的面具雕刻工艺加进来,“我们的面具上有很多图腾,代表着祝福,要是刻在黑檀木花茎上,就能给这朵花添上来自非洲的祝福。”顾星晚立刻回信,把黑檀木花茎的尺寸寄了过去,还附上了几张花茎的照片,让他能更精准地设计图腾。

七月的雨来得急,庭院里的牡丹被打落了不少花瓣。顾星晚和陈守义一起,把落在地上的花瓣捡起来,压成了干花。“我们可以把干花夹在竹编里,”陈守义拿着一片干花,放在竹丝中间比划,“这样就算牡丹谢了,花的香味和颜色也能留在‘全球牡丹’上。”玛利亚则提议,用羊毛把干花包起来,做成小小的花瓣装饰,“羊毛能留住花的形状,还能让干花不那么容易碎。”

八月的展厅里,多了一个新的展示区。展示区里摆着“全球牡丹”从最初的草图,到每一次工艺添加的样品,还有匠人们往来的信件、照片、工具。参观者可以在这里看到,一朵花是如何从纸上的线条,变成融合了二十多种工艺的艺术品;可以看到,陈守义的竹刀磨了多少遍,莉娜的珐琅烧了多少次,山田的漆料调了多少回。有个小男孩站在展示区前,看了很久,最后对妈妈说:“原来做一朵花要这么多人帮忙,要这么久啊。”

九月初,非洲的木雕匠人寄来了雕刻好的黑檀木花茎。花茎上刻着非洲特有的图腾,有太阳、有飞鸟、有河流,每一笔都充满力量。顾星晚和陈守义一起,把新的花茎换在“全球牡丹”上。当花茎稳稳地托住花瓣时,整个作品仿佛又长高了一截,带着来自非洲的厚重与力量。“你看这图腾,”陈守义摸着花茎上的纹路,“就像给花茎加了层铠甲,让它能更稳地托着这朵花。”

中秋那天,艺术中心举办了一场“月光下的牡丹”活动。展厅里的灯光调得格外柔和,“全球牡丹”在月光下缓缓旋转,花瓣上的珐琅、宝石、玻璃露珠都闪着微光。匠人们聚在庭院里,围着桌子吃月饼,聊着手艺的故事。陈守义说起年轻时编竹编被竹丝扎破手的事,莉娜说起在大马士革躲着炮火保护珐琅工具的日子,山田说起跟着师父学莳绘时磨坏了多少支毛笔。月光洒在他们身上,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温柔的笑意。

顾星晚看着眼前的景象,突然觉得,“全球牡丹”早已不只是一件作品。它是一个舞台,让不同的手艺都能被看见;是一座桥,让不同国家的匠人能相遇;是一个约定,让大家都愿意为了一朵花,付出时间和心血。它就像一棵在时光里生长的树,每一次新的工艺添加,都是新的枝丫;每一个喜欢它的人,都是滋养它的养分。

夜深了,匠人们渐渐散去。顾星晚站在庭院里,看着月光下的“全球牡丹”模型和旁边的真花,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。她拿出手机,给所有参与过“全球牡丹”创作的匠人发了一条消息:“明年春天,我们一起做‘全球牡丹’的巡展吧,让它去洛阳、去京都、去佛罗伦萨、去大马士革、去非洲……让全世界都看看,不同的手艺,能开出怎样美的花。”

消息发出去没多久,手机就震动起来。陈守义回复:“我跟着去,给大家演示竹编。”莉娜回复:“我们带珐琅工具,现场烧珐琅。”玛利亚回复:“我教大家捏羊毛毡花苞。”顾星晚看着一条条回复,抬头望向月亮,月光下的“全球牡丹”模型还在轻轻转动,仿佛在回应着这个关于远方与相遇的约定。她知道,这朵在时光里生长的花,还有很长的路要走,还有很多的故事要写,还有很多的相遇在等着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