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晓荷第一个冲了过去,满脸“震惊”和“愤怒”。
机器停下,只见雪白的牛肉已经被搅成了肉泥,但颜色却泛着不正常的灰黑色,还沾染着星星点点的油污。
“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”
姜晓荷“痛心疾首”地指着那锅废料,声音都在发抖。
“好好的肉,怎么会有一股子机油味?这还怎么吃啊!”
工人们也都围了上来,个个义愤填膺。
“这新机器咋回事啊?是不是坏的?”
“可惜了这一锅肉了!”
孙光明和他的人站在一旁,脸色发白,做贼心虚。
他们没想到姜晓荷会搞这么一出,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的破坏计划“成功”。
姜晓荷用勺子舀起一点废料,放到鼻子下闻了闻,随即一脸沉痛地看向孙光明。
“孙技术员,您是专家,您给看看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“这……这可能是机器出厂就有问题,轴承漏油了。”孙光明硬着头皮解释。
“新机器就有质量问题?”
姜晓荷当着所有人的面,大声宣布:“这批设备有问题,必须马上停用!彻底检查!在问题解决之前,谁都不准再用!”
孙光明等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台搅拌机被贴上“封条”,哑巴吃黄连,有苦说不出。
他们的计划,就这么被姜晓荷将计就计地给“完成”了。
这件事之后,孙光明的一个手下明显按捺不住了。
当天深夜,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地摸到了办公室窗外,撬开窗户,翻了进去。
他直奔姜晓荷的办公桌,开始翻箱倒柜,想偷走她的生产记录和配方笔记。
然而,他刚拉开第一个抽屉,一只铁钳般的大手就从黑暗中伸出,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后颈。
“啊!”
那人吓得魂飞魄散,刚要尖叫,嘴巴就被另一只手捂住。
灯,“啪”的一声亮了。
陆铮和小五如同两尊门神,一左一右地站在他面前,眼神冰冷。
那人瞬间瘫软在地。
陆铮没有打他,也没有骂他。
只是像拎小鸡一样,把他拎到了姜晓荷的面前。
当时,姜晓荷正在后院的小厨房里查看卤料。
看到被抓的男人,她一点也不意外。
她没有理会他,而是不紧不慢地拿起暖水瓶,给他倒了一杯滚烫的红糖水,推到他面前。
夜里凉,男人的嘴唇都冻得发紫。
“喝杯热茶吧,暖暖身子。”
姜晓荷的声音很轻,很柔,像是在跟邻家弟弟说话。
男人抖得更厉害了,不敢去碰那杯水。
姜晓荷坐到他对面,静静地看着他。
“我知道,你们也是听命令行事。”
她的声音里没有一丝责备,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。
“石万山让你们来,是把你们当刀使。可刀钝了,或是用得不顺手了,你觉得他会费心去修,还是直接扔了,再换一把更快的?”
男人猛地抬起头,眼中满是惊恐。
姜晓荷继续说:“偷配方,搞破坏,这些事一旦败露,你觉得石万山会承认是自己指使的吗?他只会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你们身上,说你们监守自盗,蓄意破坏。”
“到时候,你们就是他的替罪羊。工作没了,名声臭了,说不定还要去吃牢饭。你想过你家里的老婆孩子吗?”
每一句话,都精准的激起男人的警觉。
他想起自己临走前,石万山那温和却毫无温度的笑容。
想起这几天孙光明对他的颐指气使。
“哇”的一声,这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,竟抱着头嚎啕大哭起来。
“不是我要做的!都是孙光明逼我的!”
他的心理防线,彻底崩溃了。
他哭着把所有事情都倒了出来,一五一十,毫无保留。
不仅承认了偷配方和在搅拌机上抹机油的事,还供出了一个更恶毒,更让人毛骨悚然的计划。
他从贴身的口袋里,哆哆嗦嗦地掏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。
“这……这是石厂长给我们的。”
“他说,等第一批方便菜做出来,就让我们想办法,把这包粉末混进去。”
男人泣不成声,声音里带着绝望的颤抖。
“他说这东西无色无味,查不出来。等到货铺到省城,他会安排一次大型的展销活动,到时候……到时候,让所有吃了我们方便菜的人,都上吐下泻,食物中毒!”
“他……他要让姜记,彻底身败名裂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