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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英子离开后，那间曾充盈着两人气息、笑语和忙碌身影的公寓，仿佛瞬间被抽走了大半的灵魂，显得格外空旷寂静。
方一凡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，直到电梯下行的声音彻底消失，才缓缓关上房门，将那熟悉的楼道景象隔绝在外。
“咔哒”一声轻响，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。
他走回客厅，阳光依旧透过百叶窗照进来，光斑的位置甚至都没怎么移动，但空气的质感却变了。
少了英子偶尔翻阅纸张的沙沙声，少了她在厨房倒水时杯碟轻微的碰撞，少了她在身边时那种无形的、令人安心的磁场。
房间里还残留着她常用的那款沐浴露的淡淡香气，混合着他们共同挑选的香薰蜡烛燃烧后的余味，此刻闻起来，却莫名让人心头空落落的。
昨天，在电话里跟老妈童文洁说起要搬回去住两周时，童文洁自然是满口答应，语气里甚至带着点“早该如此”的欣慰：“对对对！回来住！英子都回娘家了，你还一个人住外面像什么话？回来妈给你做好吃的！房间都给你收拾着呢！”
当时他还开着玩笑：“妈，您这是怕我饿着还是怕我寂寞啊？”
“贫嘴！”童文洁笑骂，“反正快给我回来！”
此刻，真的要收拾东西离开这个“小家”了，那份玩笑的心情早已荡然无存。方一凡深吸一口气，压下心头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滞闷感，开始动手。
他的行李比乔英子要简单得多，一个稍大的行李箱足够。他拉开衣柜，里面还挂着他和英子的常服，亲密地挨在一起。
他取下自己的几件衬衫、t恤、裤子，动作有些慢，指尖划过衣料，仿佛能感受到往日两人一起挑选、一起整理时的情景。
“方一凡，这件蓝色的衬衣你穿肯定好看！”
“那这件裙子呢？我穿会不会太短了？”
“不管，买了！我老婆穿什么都好看！”
那些日常的、琐碎的对话，此刻回想起来，却带着钻石般的光泽。他拿起那件英子说他穿着好看的蓝色衬衫，顿了顿，还是把它仔细叠好，放进了行李箱。
接着是书房兼工作区。
他的直播设备自然不用搬走，但一些常用的参考资料、还没处理完的文件需要带上。
桌面上还摊开着婚礼流程的最终版，上面有他和英子用不同颜色笔做的标记。
他小心地将文件收进文件夹，放进随身的背包。
目光扫过桌角那个小小的、两人在迪士尼戴着卡通头箍的合影相框，他拿起它，用指腹轻轻擦过玻璃表面，然后郑重地把它也放进了行李箱的夹层——他需要它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