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六的中午。
阳光透过京城一家口碑很好的肯德基店明亮的玻璃窗，洒在暖色调的桌椅上。
店里人声鼎沸，充满了孩子们欢快的吵闹声、年轻人聊天的笑语声，以及食物诱人的香气。
方一凡今天带着英子来这里吃饭。
他们选了靠窗的一个相对安静的卡座，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。
餐盘里很快堆满了典型的快餐美食：香辣鸡腿堡、金黄酥脆的薯条、奥尔良烤翅、冒着气泡的可乐，还有一杯粉嫩的草莓圣代。
“快趁热吃！”方一凡拿起一个汉堡，递给乔英子，却发现她正盯着手机屏幕，眉头微蹙，似乎有些出神。
“看什么呢，英子？汉堡都要凉了。”方一凡凑过去问道。
乔英子抬起头，将手机屏幕转向他，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唏嘘：“能成教育……关闭了。”
“什么？”方一凡一愣，赶紧放下汉堡，掏出自己的手机。不用特意搜索，就在热搜榜的尾部看到了相关词条。#能成教育宣布关闭#、#洪卫被捕#……几个触目惊心的标题赫然在列。
能成教育，这个名字对他们来说太熟悉了。
那是宋倩曾经工作过多年的补习机构，也是方一凡和乔英子高中时期，为了冲刺高考，周末和假期没少跑去补习的地方。
那里承载了他们太多关于“压力”、“奋斗”以及“母亲期望”的复杂记忆。
虽然后来，因为乔小宇的出生，宋倩为了更好地照顾家庭，便辞去了那里的工作，但“能成教育”这个名字，依旧是他们青春记忆里一个鲜明的坐标。
方一凡点开新闻快速浏览了一下，叹了口气，说道：“报道上说，好像是他们的老板洪卫，因为非法集资和财务造假，经济问题挺严重的，被抓进去了。树倒猢狲散，这么大的补习机构，说关也就关了。”
听到这话，方一凡和乔英子对望一眼，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那并非幸灾乐祸，也不是纯粹的悲伤，更像是一种“兔死狐悲”的物伤其类之感。
尽管这件事与他们现在的学习生活已无直接关联，但一个曾经如此熟悉、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他们人生轨迹的事物的崩塌，总难免让人心生感慨，感叹时代变迁、世事无常。
“唉……”乔英子轻轻叹了口气，咬了一口微凉的汉堡，味道似乎也带上了一点涩意，“想想以前，我妈在那里工作的时候，咱们周末都得往那儿跑，一做题就是一下午……现在，说没就没了。”
“是啊，”方一凡也感慨地点点头，用薯条蘸了蘸番茄酱，“那时候觉得日子真难熬，现在回头看看，也挺……奇妙的。”
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化解这份沉重，“至少，它帮我们考上了清华，也算功德无量了，哈哈！”